叶馨玉眉心跳了跳。
叶母上来拉她,尴尬地看了看和叶馨玉一起来的叶大伯娘,叶大伯娘虽然想听听怎么回事,但是也不讨嫌:“我家里还煮着东西,我先走了。”
叶母不自然地笑了笑,等叶大伯娘出了院子,笑容顿时维持不住,拽着叶馨玉往屋里走,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大女儿。
叶馨玉脸皮一抽,身上就像是爬了成千上百只蚂蚁似的不自在,刚踏进屋,迎面而来的就是叶父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害你妹妹?”
叶父将那包牵牛子粉甩在桌子上。
叶馨玉脸白了白,五指握紧:“谁让她勾引建邦,我气不过,就教训她一下怎么了,那是她活该!”牵牛子粉一事,她没法否认,那么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叶馥玉勾引宋建邦,她收拾叶馥玉天经地义,就算手段激烈了点,那也是叶馥玉活该,她没错。
“你胡说!”在叶家人被叶馨玉一句话惊呆时,叶弘礼第一个反驳:“二姐才不会。”
叶父也反应过来,瞪着叶馨玉:“你说馥玉她,证据呢!”
“我亲眼看见的,叶馥玉她想勾引建邦,”叶馨玉理直气壮:“要不然我怎么会对付她,我就是气不过,建邦可是她亲姐夫,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叶馨玉神态太过坚定,以至于叶母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想起素来乖巧的小女儿,叶母摇头:“不可能的,馥玉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坏人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偏心,你们从小到大都偏心叶馥玉。”叶馨玉怒目而视。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真要说偏心,你们姐妹俩,我们也是偏着你多一点,”叶父大怒:“你爱哭爱闹,家里最后那点好吃的,十次里八次都是分给你的,就是你弟弟都得让着你。你居然还有脸在这说我们偏心,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叶馨玉语塞了一瞬。
叶父指了指:“你说馥玉勾引建邦,好,我亲自打电话去问建邦,要是建邦说有这回事,我打断她的腿。”
叶馨玉面上滑过一丝慌乱:“建邦不知道。”
瞥见她心虚之色的叶父心如死灰:“所以就你一个人知道,是不是,无凭无据,你一张嘴就想给你妹妹扣一个勾引姐夫的名头。”
叶馨玉悲愤:“爸,你什么意思,这种事,她当然小心翼翼背着人,怎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可我是女人,我能察觉到。”
“捉贼得拿赃,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给你妹妹定这么一个罪,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去外面问问,谁会相信你。” 叶父怒不可遏:“你妹妹的成绩考大学稳稳的,她犯得着吗。你当宋建邦是宝贝,你妹妹她不稀罕。”
叶馨玉恼羞成怒:“她故意跟我抢,抢走我的男人,她心里就痛快。”
“你少来,从小我只看见你抢她的东西,馨玉啊馨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叶父失望的无以复加。
叶馨玉咆哮:“说来说去,你们就是相信她不相信我,她是好的,她不可能干坏事,我就是坏,坏事都是干的。你们心里都给我定罪了,还假惺惺来问我干嘛!”
叶父被气了个倒仰。
老实巴交的叶弘扬看不下去了:“你让我们相信你,那你总得给我们个相信你的理由,你做的事,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自己都承认了。可你说馥玉她,”叶弘扬都没好意思说:“就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一点证据都没有,让人怎么相信你。”
叶馨玉梗着脖子:“我就是证据,说白了你们就是不相信我。”
叶弘扬气结:“你蛮不讲理!”
“你少在这胡搅蛮缠,做错了事不承认还红口白牙污蔑别人,我,我,”暴跳如雷的叶父左顾右看,一个箭步蹿过去抄起角落里的竹扫帚:“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孩他爸!”六神无主的叶母下意识想拦住叶父。
叶父一把推开叶母:“你还要护着她,她就是欠打。”
叶弘礼和叶大嫂不约而同一左一右扶住叶母。
“爸,你要打我!”叶馨玉不敢置信望着怒火中烧的叶父,震惊之下都忘了躲。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叶父狠狠一扫帚抽下去:“我让你害人,我让你血口喷人。”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令叶馨玉回了神,痛叫一声冲向门口,打开门就往外跑,叶父举着扫帚追出来。
院子外探头缩脑的村民被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叶父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好脾气,谁家孩子不挨爹妈打,就他们家孩子没被动过一根手指头。从来不打孩子的叶父居然动了手,看来是真的气狠了,想想叶馨玉干的事,的确也该打。
逃出来的叶馨玉心一横,扫一眼看热闹的村民,回头朝着怒气冲冲的叶父喊:“你们偏心,就算你们打死了我,我也要说,叶馥玉勾引姐夫,她活该!”
只有叶馥玉有错,这些人才不会对她说三道四,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清,她说是就是,总有几个人会信的,到时候就是一笔糊涂账,对宋家她也有说辞,至于娘家,这样偏心的娘家,她才不稀罕。
叶馨玉狠狠瞪一眼紧追不舍的叶父,大步逃走。待她出人头地了,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叶父到底年纪大了,又担惊受怕了两晚,体力不济,只能眼睁睁看着叶馨玉跑远,气的扔了扫帚:“你走,你走,这辈子都别回来,我们家没你这样丧天良的女儿!”
有村民凑上来:“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自己。”
安慰之中还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馨玉怎么说馥玉勾引她姐夫?”
“她满嘴喷粪你也信,我们家幺妹儿再正派不过一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叶父心一横:“是馨玉这死丫头丧天良,见不得她妹妹考上大学,眼见着收不了场,就往她妹妹头上泼脏水,好推脱责任。”
说着说着叶父悲从中来,眼圈儿一红:“她怎么能这样没良心,那可是她亲妹妹,打小就对她掏心掏肺的。”
将叶父一大老爷们红了眼睛,村民不胜唏嘘,七嘴八舌安慰叶父。
且说叶馨玉,越想越委屈,抹着泪回到宋家村,一路少不得引人瞩目,叶馨玉也不管,就这么哭着回到宋家。
宋母揣了一肚子的心事要问她,见她这模样愣了下:“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我爸。”叶馨玉哭哭啼啼。
宋母心想,是该打。这会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儿媳妇了。
叶馨玉觑着宋母这模样就知道,她也信了那些话,这会儿嘀咕上了她,当下就道:“妈,我是拿牵牛子对付我妹妹了,可这都是因为她想勾引建邦,我气昏了头,才会那样做。”
宋母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馨玉振振有词:“要不然我无缘无故干嘛去害她,还不是因为她先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