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噤声,她现在就怕影响到陆骁的心理,心中有顾忌也不好再说。
凌岑善解人意的适时补充道:“陆骁带个口罩就可以了,我也不太方便,也得用模拟器模拟一下。今天是工作日,人不会很多的。我们不会被认出来的。”
陆老夫人舒展眉心,点点头,这样听起来还算可行。殷殷嘱咐道:“那你们早些回来。”
“好的,妈。”
凌岑点头,得到允许,和陆骁离席回楼上去换衣服。
他自从嫁过来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一直在家里陪陆骁待着,最远也不过是和陆骁走到陆宅东南角的那片迷你高尔夫球场,他打的不好,还要陆骁教。
陆骁真的是个好老师,坐在一旁观察他的姿势,两杆过后,就发现他手臂弯折时机不对,太快了。而且也贴近身体。导致最后偏离对的挥杆平面。
稍稍出声点拨两句,就比他之前请的教练做的还要出色许多,很快让他调整了不正的身姿,终于能在上杆时留出足够的宽度。
凌岑给陆骁找出了一身休闲装,自己也换上了宽松的半袖衣裳。天气回暖,确是出行的好时间。
“要委屈你戴口罩啦。”凌岑笑着给他摘了面具换成了黑色口罩,帝星春季不时会有一阵粒子灰尘,大多数人不在意闭上嘴手遮掩两下就过去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也有联邦居民注意健康,认为灰尘对身体不利,会在这个时候戴一些日常防护。
陆骁并不显眼,凌岑把模拟器装在颈侧,滴的一声过后,模拟器自动贴合在脖颈皮肤上。
凌岑捏了一个普通青年的形象,模拟器指示灯亮起,判定非潜逃人员,皮肤条件适用模拟,瞬息在皮肤外贴着轮廓给他改成了之前自己捏出来的青年形象。
陆骁在一旁耐心等着模拟器两分钟建模、模拟时间。
当年他发现自己相貌医疗手段干预失败后,也曾想选择模拟器来给他做外在模拟,但他皮肤表皮损伤太过严重,虫族女王毒液甚至直到今天还在试图侵入他脸上更深的地方。
模拟器使用前提是皮肤没有明显破损,他不符合这一点,只是s+的精神力阻止了毒液入侵,从严格意义上讲他的伤口并没有愈合,而是形成了自稳态,导致模拟器不能顺利展开。
一年前他接受不了,星际时代发达的医疗、科技水平让联邦多少居民治愈摆脱了疾病。到他身上却都无能为力。
但现在有凌岑在他身边,好像这些事也没有当年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了。只要自己的伴侣不嫌弃,那这些事也不是不能忍受。
凌岑模拟完毕,给他找了顶棒球帽,为他带上把残余的疤痕遮在阴影下,温柔道:“咱们出发吧。”
陆骁自己压低了帽檐,他的疤痕太多了不压的低一些会吓到别人,低声道:“嗯。”
“不用拉太低,这样就很好呀。”凌岑不赞同的把帽檐摆回原来的位置,本来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骁没有再反驳,凌岑满意的推他下楼,陆老夫人正在客厅沙发等着。
“妈。”凌岑恭敬道。
“嗯,凌岑我刚去车库给你们选了车,你们开车去吧,也方便。”陆老夫人笑着推过茶几上的车钥匙。
凌岑改口,每次都听的她万分愉悦,通体舒泰。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那天决定去基因匹配中心试一试匹配对象是谁。
谁能想得到,匹配中心这么神,比医院还灵!
“谢谢,妈。我们看完电影应该就回来了,就在赖斯大厦附近,时间早的话会回来吃饭的。”凌岑附身从茶几上拾起钥匙,仔细交代了一遍行程。
陆老夫人点头,这个距离确实不算远,她这些天旁观凌岑举止有条不紊,他们小夫妻出去玩一圈她相信凌岑能安排好的。
“行啦,玩的开心。”
“妈,再见。”凌岑笑道,陆骁也说了一样的话。
陆老夫人坐在沙发上挥手让他们取车去,跟他们告别。
“这是哪辆车的钥匙啊。”凌岑站在车库里迷茫,陆家没有人喜欢刻意收集豪车,只有陆老将军有几辆多年前收集的心爱旧车。
其余的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日常用的,低端的陈姨她们也能用,出门方便。另一种就是去参加晚宴用的了,陆家在这上面没什么喜好,都是中规中矩的豪车。
陆骁看了车钥匙一眼,也有点犹豫:“应该是第二排的吧。”他也不太确定。
凌岑顺从的把他推过去,这钥匙启动半径太小,两人废了些功夫才找到。
按下钥匙,车门展开,凌岑瞬间就明白了陆老夫人为什么给他们选了这辆有些老旧的车,星际时代大家身体素质比起古地球来都或多或少的有所改善。
所以悬浮车速度性能上有了很大提升,为此不免牺牲一些舒适性,舒适性强的是那种他助理平时带着他片场广告跑的保姆车,或者是加长豪车。
都很引人注目,这辆悬浮车外表平平无奇内里空间却极大,副驾驶位置上还有两个软靠。
“坐副驾驶吧。”凌岑轻声道,陆老夫人一番苦心怎么能辜负呢。
陆骁沉默的把自己挪上了副驾驶,凌岑等他准备好才触碰上方车门,车门自动落下。
轮椅折叠起来随手收在了后排,他们只有两个人出门,悬浮车空间很大。
[导航系统启动,路径规划完成]
凌岑收回对接终端的手腕,激活了导航系统,手动驾驶出了陆宅换成了自动驾驶还不忘转头感化陆骁:“你看咱妈对你多好啊!这车一看就是她特意为咱们准备的。”
“你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好不好?”
陆骁脸上光影飞速掠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悬浮车稍一加速就一阵恍惚,有一种灵魂浮起在半空看着车中两人和外界快速浮过景致的迷茫感。
这也是他心理医生越来越焦急的原因,就是怕这种情况的发生。
“什么样?”陆骁喘气,扶住额头,凌岑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声音就像是一个通往他世界的坐标指引,或是拉住半空风筝的一根丝线。把他瞬间拽回躯壳里。
凌岑没有发现,直视前方监视着悬浮车行进,分神道:“就是你对咱妈的态度呀,我刚和你结婚时,那天要不是我拦着你,你要对她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