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倒不是木香跟她说的,而是昨儿同行回来的石头,吃早饭的时候,当做笑话说了。
“肯定是不对劲的,太子那人,虽然不聪明,却也没到蠢笨的地步,若是我真亲自去了,他肯定弄的人尽皆知,襄王妃去青楼,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若是传的不好,边,连皇上对我的印像都会大打折扣,”木香一层一层给她分析,解释给她听。彩云虽然是女孩,但是也该了解到所处的环境,否则日后,该要怎么在京中生活呢?
“怎么会这样?”彩云惊的目瞪口呆,只感觉京城里的人好复杂。
木香认真的点头,“当然,你以为他能在太子之位坐那么久,会是虚有其表吗?你瞧瞧,劝说不成,他便要捉人了,若是捉不到,那便只有杀了。”
彩云眨着眼睛,努力吸收大姐话里的意思,最后吐出一句,“好可怕!”
木朗看着大姐跟二姐,她俩前面说的啥,他没大听懂,可后面杀人的话,在他却听懂了,重复了彩云的话,“好可怕!”
木香微微挑眉,一边拆包裹,一边神色自若的说道:“这有什么可怕,只要咱们实力够强,防备够严,点子够多,他岂会那么容易要了咱们的性命,等着瞧,我会让他知道,啥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昊最近被赫连晟以及木香逼急了,加上他在军中威信尽失,不急才怪。
人一急,就容易冲动,加之,唐昊又是个性格高端的人,从小到大都没受过挫折,对付他这样的人,一旦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要攻破他,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蒲山庄位城京城南边,越往南边去,地势越是高矮不一,好在这些坡度不算不太大,否则,木香要以为他们的良田都是梯田了。
众所周知,梯田产量不高,只不过是住在山里的村民,不得已而为之的耕种方法。
小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便到了蒲山庄,这里是赫连家传统的封地,庄里的人,都是世代种赫连主家的田,有些都种好几代了。
因为赫连主家不同于其他富户,不是太在意食的收成,只有管家每年春耕秋种时,会到这里一次,其他时候,他们根本连主子的人影也见不到。
先前喜宴的时候,木香说过了,过两日会到庄上来,所以,即便没有提前通知,村里好些人,这两日都喜欢站在村口,望着通往京城的大路,盼着新夫人啥时候能过来。
康伯的马车是先一步过来的,一见村口坐着不少人,便让柱子把马车停下。
“诸位怎么都在这儿坐着,天气怪冷的,何不回家啊?”康伯是个性子和蔼的人,对着普通村民也是一脸的笑意,全然没有傲慢跟嫌弃。
村口的几个老伯是认得康伯的,见他过来,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给他鞠躬。
其中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人道:“我们都在这儿等着,猜想新夫人,这两日怕是就要来了,反正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这儿候着呢!”
另一个驼背的老者也道:“喜宴那天,年轻人都去了,可怜我们几个老骨头,却没见着,懊悔着呢!”
老头边说话,边拍大腿,一副懊悔莫及的样子。
康伯和善的笑笑,“襄王妃来了,就要后头,夫人让我先行过来打点一二,柱子,去把庄头叫来,夫人来了,他岂有不见之理。”
庄头的作用,相当于村长,是管理封地的主事,因不同于村长一职,固称庄头。
蒲山庄的庄头,原先也是庄上的农户,上过几年私塾,康伯觉得他为人还不错,便提拔他做了庄头。
为了方便管理,赫连家的封地都集中在一块,险了蒲山庄之外,离这儿不远,还有个吴庄。
柱子问道:“要不要把吴庄的庄头也叫来,离的也不远,我先去叫这一个,再去吴庄?”相邻的庄子,距离不远,来回也快。
“可以,”康伯觉得也对。
先前掉牙的老汉却不同意了,“你们大老远来的,不必跑了,我让我家两个孙儿去跑了一趟,他们小娃腿脚快,一会功夫就回来!”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是呢,哪能让你们跑腿。”
“是啊,让小娃们去,总管大人跟我们进去歇歇,夫人要来,咱们得好好准一番才是,我这就让人撞钟,把村民都招集到祠堂去!”
各村的祠堂,因为风俗不同,作用也就有所不同。
有的祠堂专门用来供奉祖先,有的是给村民开会提供的场所,相当于村委会。
赫连家的两个庄上的祠堂,便是后者,一旦村口大钟敲响,所有的村民都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赶去祠堂。
康伯想想觉是也对,便道:“柱子,把马车牵上,咱们一起去祠堂,夫人给村民带了不少礼,让大家都过来领。”
几位老人家一听说夫人还带了礼,都惊讶坏了。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来庄上看看,咱们心里头就高兴了。”
“就是啊,夫人可真是活菩萨!”
众人一句接一句的夸赞,也已经有人提前回去筹备了。
招待襄王妃一行人,自然不能怠慢,有好东西,都得端上。他们不是拿着生肉一菜去祠堂做饭,还是各自在家里,把饭菜烧好,然后都端去祠堂,摆到长桌上,就成了百家宴。
于是,当村口的钟声响起时,庄上的人,都从家里跑出来跑到门口,又听说是新夫人来了。所有年轻的婆娘都回家准备去了,男丁都赶去祠堂。
小娃们一见这阵仗,莫名的就很兴奋,在庄子里跑来跑去。
康伯看见庄里欢腾的景像,只觉得很欣慰,他跟老村,总算没辜负老夫人的嘱托,否则以赫连晟跟老太爷不问事的性格,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呢!
靠天靠地吃饭的穷苦人,只盼着一年里头风调雨顺,能有个好收成。
可这风调雨顺的事,哪能年年都有,赶上灾年,庄上的人,连口粮都成问题,更别说上缴租子了。
换作别的狠心大户,他们才不管庄上的人如何苦难,他们只要自己的钱袋子不缩水就够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佃户们的生活能好过吗?
康伯他们进去不久,木香跟赫连老爷子的马车也随后进了庄。
他们到来的时候,两个庄头也来了,领着村民一起,候在祠堂外,恭迎他们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