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江夏把他当成神经病。现在知道了康学斌的所作所为,江夏把他当人渣。
“你给我让开,再不让我要喊人抓流氓了。”
江夏横眉冷对,怎么看都觉得对面抹了头油的男人面目可憎。
“夏夏,你真的变了。之前你不是这样的!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明天叫你两个哥哥来造纸厂报道,正式工人的名额我给你要来了。”
康学斌微微扬起下巴,满脸的骄傲。
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倒他?
他等着江夏心花怒放地冲过来感谢他,谁知道江夏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
她不是一直想要给两个哥哥弄到工人的名额吗?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表情?康学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头。
如果江夏要求自己马上娶她,还是有些难度的。
毕竟,家里人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离婚的女人。
“哎,夏夏,你别走啊!你还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我要你离我远一点!”
“夏夏,别这样,我的心肝都掏给你了,不信你摸摸……”
康学斌追着上去想要拉江夏的手,却不妨被人反手扣在身后。
“疼,疼,疼!你给我松开,松开!”康学斌疼得龇牙咧嘴,扭头看向阻拦他的人。
第11章
只见一个衣服上打满了布丁,头发长得遮住眼睛且看不清楚容貌的男人缓缓松手。他背上背了一个麻布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烂。
“谢谢你!”江夏见有人帮忙,主动道谢。
“康学斌,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以后,别再来烦我,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原主可能还会对康学斌有所顾忌,但是她江夏不会。康学斌让她恶心。
“好,好!江夏,你会后悔的!”
康学斌见江夏当着一个收破烂的男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立刻变了脸色。
他气得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康学斌又回过头来,“还有你,臭叫花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别走,给老子等着!”
放完狠话,康学斌总算是离开。
江夏再次道谢,“抱歉,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如果康学斌报复你,你可以来罐头厂找我。我在厂里当库管,我叫江夏。”
男人看了江夏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夏耸了耸肩,这可真是个怪人,但是心眼挺好的。
等江夏赶到学校,刘阮已经等了一会儿。听江夏说她去供销社买棉线和纽扣,刘阮也没有生气,而是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江夏可以明显感觉到刘阮对她态度的转变。
“夏夏,你可以帮我给爸爸寄信吗?”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刘阮抓住江夏的衣角,深怕她拒绝。
“好啊,字你都会写吗?不会也没关系,可以用拼音代替。”
“海铭才不会写字,我都三年级了,会写很多字。”刘阮悄悄地靠近江夏,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陆家,陆友德将厂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婆子。
陈淑芬知道江夏在厂里被人欺负,很是生气,“哼,我明天就去找任科长唠叨唠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骑在咱家夏夏头上!”
别看陈淑芬对江夏好得不行,万般迁就,以前在罐头厂,她可是以泼辣和嘴利出名。
“行了,你别去给孩子添麻烦,我看夏夏就处理得很好。晚饭做好了吗?等会儿孩子们该回来了。厂里你可不许去,别给你哥添乱。”
睨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陈淑芬撅着嘴走开了。
这天吃过晚饭,江夏专门抽出时间给两个孩子洗澡洗头。这个时代的人没那么讲究,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会洗一次澡。
江夏可不行,她每天都要洗澡,不然浑身不舒服。
为了不显得另类,她索性给陆家人都培养一个勤洗澡的好习惯。
给刘阮洗澡的时候,江夏发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阿阮,这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碰着的。”
江夏心疼地拉过来看了又看,“别骗我,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打架弄的。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江夏凶巴巴的,刘阮还知道怎么应对,这会儿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刘阮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撒谎了。我不是坏女孩,夏夏,你别讨厌我。”
看到如此敏感的刘阮,江夏还能多说什么?
“小心感冒了,我们先洗澡,这件事等会儿再说。”
原来,不只是在邻里玩伴之间,学校里的孩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刘阮的身世,不仅不跟她玩,还经常弄坏她的文具,撕掉她的作业本。
这三年来,刘阮哭过无数次,却渐渐明白了拳头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