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独生儿子此时正忙着筹划如何杀死眼前的老人,那小子是有些斯莱特林式的精明,竟然未曾向任何人透露一点口风。无需费劲密谋,蠢小子,西弗勒斯暗自咒骂,杀死邓布利多从来不是他的事情。
小马尔福的父母将他保护得太好,但凡有一点天赋便以为是奇才,导致他的脑子中丝毫没有谦逊的想法,也无心狠手辣的勇气,只有自大和莽撞,在这一点上,马尔福比波特男孩强不了太多。他在心中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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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
黑绿的群山从车窗外快速的闪过,格雷戈里·高尔和文森特·克拉布坐在德拉科的对面,各子手捧着一本漫画书。他面前摆着一副吊死鬼游戏,小人的身躯已经绞刑架的绞索上摇荡多时,但是德拉科的目光并未聚集于此处,而正埋首在羊皮纸上写画。他再次撕碎了纸张,地板上的碎纸片已如落叶般堆积成团。
他在座椅上铺了印度薄毯,弯折起膝盖,他最近个子长得太快,霍格沃茨特快的轿厢对他的腿来说变得有些局促。随着火车的摇晃,德拉科放任桌角碰撞着自己的膝头。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车厢的门被猛然拉开,德拉科怒声尖叫,他施咒将地上的碎片全部焚毁,以掩饰上面的文字,空气中散落着灰烬和焦糊的腥味。
“你怎么了?”潘西惊愕的脸出现在门内,但她迈步走入车厢,满不在乎地坐在德拉科身边,顺势将他的脑袋安置在自己柔软的大腿上。
潘西用手背划过他的额头,她的手指又轻又软。“你满脸是汗。”她说。德拉格咕哝着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让自己的后脑勺紧贴着她的小腹。
“告诉我最近都有什么乐子?”德拉科问。
“波特和秋·张分手了。”潘西说道。
文森特口中适时地发出了笑声,但是德拉科确信他并未关注除漫画书之外的事情。
“张现在应该感到高兴,并且为之前的盲目而忏悔。波特和流行感冒简直是一家兄弟,任谁沾上都要倒霉。”德拉科不屑地嗤道:“竟然有人能看得上疤头,实在是世界奇迹。”
潘西吃吃直笑,德拉科的脑袋和她的腹腔一齐震动。他将手掌伸到面前,苍白的皮肤被过长的指骨所拉伸,青蓝的血管变得清晰可见,看起来缺乏力量感。
潘西看起来想要握住他的手,但是德拉科故意收回了胳膊,这让他感到虚弱。他或许应当听从母亲的话,多吃些牛肉和豆类,但她竟然想要安排他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约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况且那女孩不过是个傻兮兮的四年级丫头……
一只笨拙的巧克力蛙腿被塞到了德拉科的口中,他没有拒绝,潘西吃掉了被他咬碎的另一半,巧克力碎屑洒落到他的衬衫前襟。潘西就和他母亲一样,时而让德拉科眷恋,却又经常令他憎恶。
这些不过是一时的烦恼,德拉科提醒自己,等他做成了那件大事,被黑魔王重用时,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车厢门的动静扰乱了德拉科的思绪,布雷斯·扎比尼把车厢的滑门弄得哐哐作响。“别在那可怜的门板上使劲了。”潘西提议,“我们大不了去级长车厢。”
“别烦了,潘西,我只想和你们待在这儿。”德拉科说着,扎比尼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显得疲于应付,“怎么样?斯拉格霍恩都邀请了谁?”他问。
“拉文克劳的贝尔比,格兰芬多的麦考拉根、隆巴顿、最小的韦斯莱……”扎比尼细数。
“没有斯莱特林?”潘西尖锐地哼道。“没什么斯莱特林。”扎比尼回答。
“看来斯拉格霍恩这个草包没什么眼光。”德拉科说道,注视着上方的行李架。
“还有哈利·波特……”
“波特!”潘西尖声重复。“还有呢?”德拉科怏怏不快地催促。
“还有图卡娜·奥利凡德。”扎比尼说。
“一个不会做魔杖的奥利凡德有什么特别的?”潘西讥诮道。
“我并不意外。”德拉科冷冷地瞪视着她,“她的姓氏就是特别之处。”
“也有可能因为她模样不错。”扎比尼在座位上舒展起肩膀,转动了头部,“反正比韦斯莱家的小败类强,也比大多数女孩强得多。”
“我知道奥利凡德是个漂亮妞,扎比尼,能听到你称赞别人的容貌可不容易。”德拉科嘲弄道,“但我奉劝你不要爱上她。”
“为什么?”潘西抬起尖翘的下巴,一边用余光觑着他的反应,“你喜欢她吗?”
“我可不敢!”德拉科大笑着看着他不明就里的朋友们,他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比出一个戒指的形状,好心地提示道,“她已经……”
车厢内的众人皆做出了然的神情。
扎比尼的目光投向了车厢之外,他们所谈论的主人翁正斜倚着墙壁,和一个年长的女巫交谈。今年是她在校的最后一年,她的脸蛋和身材都具备了一个成人所需要的一切,德拉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体的曲线上停留了半晌。
图卡娜抚正了胸前级长勋章,把一束长长的黑发别到耳后,她的神情虽然轻快,但眼中却另有隐忧,她和他一样,都被一些烦心事叨扰得心神不宁。
是的,成年人脸上很难找到真正的快乐,德拉科心想。
“图卡娜·奥利凡德和傲罗待在一起干什么?”扎比尼说,“我不喜欢那些人,迟早我会让我继父提议给魔法部部长,让他撤掉在车站和霍格沃茨特快上安排的傲罗。”
“他们看起来是老相识了。”潘西敏锐地捕捉到。
图卡娜·奥利凡德和傲罗告别,分别向车厢的两头巡视,一些低年级斯莱特林丢了几个恶咒到她身上,一群乱飞蜻蜓钻进了她散下长发,令她尖叫出声。图卡娜轻挥魔杖摆脱了它们,转眼又陷入了一片沼泽。
“一群傻瓜!傻瓜!”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打开了车厢门,“你们在干什么?伯恩斯、艾博还有麦克米兰!放下你们手中的魔杖,向你们面前的女士鞠躬致歉。”
“记得对她尊敬一点,否则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德拉科转过头来,对车厢内的朋友们露出一抹坏笑,“这样对你们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