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北方的木屋cabininthenorth
图卡娜
“开心吧?”斯内普说。
北欧夏日的白天较长,即便是晚上八点,看起来依然天色尚早。他们坐在餐厅临窗的位置,施了个麻瓜驱逐咒。餐厅位于斯德哥尔摩郊区,旁边就是大片森林。四周的小木屋不高,但都装点地颇为别致。图卡娜放下手中的刀叉,目光仍旧停留在窗外,玻璃上依稀映出两张苍白的脸,分不清哪一张究竟更为憔悴。
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图卡娜试着微笑,餐厅中的侍者竟称她为“夫人”,她看到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一个年轻女人扯扯嘴角。
“是的,驯鹿肉和海鲜很地道,巷子也比伦敦整洁不少。”图卡娜心不在焉地回答。
卵石道路上偶尔有麻瓜自行车来来往往,如同忙碌的甲虫,昏暗的小酒馆中挤满了游客。图卡娜身着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和街上的麻瓜姑娘没什么两样,她早上还抱怨着牛仔布料的僵硬与包裹,下午就已经习惯了,并且在这种装束里行动自如。斯内普把自己装进一身黑色的套装,图卡娜知道他那根陈旧却强大的魔杖正静静蜷缩在他的袖中,随时准备发出锋利的咒语。
“我不知道听不懂反讽是一个人幸运还是不幸。”斯内普轻声细语的发话打断了她的凝视。
图卡娜瞥见他的嘴唇讥讽地卷曲了起来。至少我给他提供了一点乐子,她心中想,开口说道:“我只知道如果你有求于人,那就应当试着对她好一点。”
斯内普一语不发,但是眼睛眯了起来,一脸酸愤的表情。
能让斯内普哑口无言,梅林骑士团真应当给我授勋,图卡娜将薄荷茶一饮而尽,心情愉快不少。
。。“收起你的傻笑。”斯内普嫌恶地说,“还是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如果你的警惕性和理解能里局限于此,我奉劝你离开此地,否则到时候我救不了你。”
“好吧。”图卡娜舔舐了下唇,身体向后倾斜在椅背上,“让我来的人是你,让我走的人也是你。你如此反复无常,万一我离开后你又召我回来怎么办?”
只见斯内普不耐地拧起了眉头,“我要赶在食死徒前面找到卡卡洛夫,没那么多闲暇陪你玩这些嘴皮子上的小把戏。我带你出来是给自己找一个出门的理由,应付虫尾巴,他肯定已经将这个消息转述给了黑魔王,所以,你的使命已经到头了。”
没等图卡娜发话,他接着说道:“你可以声称旅途中我们二人不欢而散——就和现在的情形一样,虫尾巴会相信你的话的。这回我们面对的可是食死徒,不是你们在课堂上小打小闹的蠢玩意儿……”
。图卡娜把手背贴在额角,斯内普接下来的说教她一个字母也没听进去。食死徒,她现在的日常生活就是同两个食死徒朝夕相处。在西里斯死后,她没有从天文塔跃下或者饮鸩自戕的勇气,却能够眠于斯内普和虫尾巴所在的空间中。缺乏死亡的勇气是否是一种懦弱?如果是,图卡娜也不想让斯内普有所察觉。
于是她说道:“虫尾巴此时不在家里。黑魔王麾下的中坚力量多数有家有室,家中有小巫师的人不在少数,譬如亚克斯利和塞尔温等人,他们不是查探这份名单的好人选,而虫尾巴恰好不在其中……如果我猜得没错,虫尾巴多半也在这儿,就在斯德哥尔摩的某处。”
“绝妙的推断。”斯内普说道,“很遗憾,我和你持一样的看法。虫尾巴是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说不定你脚边的那只蟑螂就是他,一字不落地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图卡娜尖叫着跺着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向桌下看去,“这里根本没有蟑螂!”
“当然没有。”斯内普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斜睨了她一眼,“我需要你集中精神,紧跟在我身后。虫尾巴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一只老鼠,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阿尼马格斯,所以你最好瞪大眼睛,不要对你毛茸茸的朋友心慈手软。我们需要赶在他们前头,而我知道卡卡洛夫在麻瓜界的藏身之所,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
图卡娜依言紧紧跟随着斯内普的脚步,但他并没有向外走去,而是向柜台定下了一个最好的木屋房间,紧邻中央的池塘。
图卡娜困惑地望向斯内普,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假笑:“现在,妻子。”他微微躬身,向她伸出了手臂,她顺势挽过了。
走出餐厅,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对年老的夫妇。“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吧?”老人问道。
“我们来度蜜月。”斯内普自然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恭喜。”老人用了然的目光看着他们,眼中的笑意让图卡娜浑身不自在。他们在一座木屋前停了下来,“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晚上。”老人转身告别,向身后留下了一句暧昧的祝福。
图卡娜不禁面红耳赤。
“你们也是。”斯内普轻声细语地回复道。
图卡娜垂首,斯内普黑色的西裤裤脚正和她的紧贴在一起,她披散的长发轻挠着二人交织在一起的手臂。分裂感又一次袭上图卡娜的心头,他的态度时常令她疑惑,上一秒不屑一顾,下一秒彬彬有礼,此时此刻,她几乎可以相信他们是真正来度蜜月的夫妇。
这是他的伪装,图卡娜提醒自己,她面前的男人是一个伪装大师,大脑封闭术高手,企图骗过所有人。
然而斯内普的阔步催促她从思绪中剥离。他们在房间中不过稍作停顿便走出房门,图卡娜相信订下这个房间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池塘旁边景致秀丽,池水清澈见底,四周摆着几张桌椅,只有零星几个麻瓜在喝咖啡。
斯内普买了一杯饮料递到她手边,“你会游泳吗?”他问。
图卡娜吞下饮料回答道:“不会。”“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叫救命。”斯内普脸上浮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狞笑,“用德语,我记得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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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眼见那姑娘双颊上长出了鱼鳃,在空气中无助地开合数下,她痛苦地捂住了胸口,真的挣扎着叫了几句救命,用的德语。他本不指望她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