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2)

ABO垂耳执事 麟潜 2498 字 3天前

他立刻把手机放下了。

过了一会儿,又只好再拿起来继续查怀孕期间的注意事项。

没有alpha照顾,独自照料怀孕的自己实在是有些辛苦。

之前为了准备换腺手术注射了大剂量的休眠针,比普通的omega所用的剂量高出五倍才能让言逸的腺体完全沉睡,a3腺体像一座巨大的发电机,其中蕴藏的能量足够供应一座大规模重工工厂运转数年。

腺体功能迟迟未恢复,相当于机器人被取了电源,怀孕的身体被沉重的负担日渐拖垮,清晨推开窗时涌进来的冷风也能让言逸打个趔趄,他现在和纸片一样脆弱,急需alpha的安抚信息素供给他一些体力。

他现在看一会儿屏幕就会眼花,只好扔开手机,侧躺着蜷缩起来,背靠着电暖器。

夏镜天的号码被他加了黑名单,这几天言逸不止一次跟夏镜天划清界限,那孩子就是不听,倔得像驴。

门外传来蹭蹭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间门便叩响了,哼着口哨:“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言逸把头埋在枕头底下,无力应付门外的痴情小alpha。他给陆上锦发了请假的消息,陆上锦也没回复过,可能是带着后宫度假去了吧。

他虚弱地侧躺着,脸色浮着一层病白,先头几天还有力气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今天却连床都下不去了。

连骨头缝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他半睁着无神的眼睛,摸索着拿起手机,按了一串陆上锦的号码,迟迟没有胆量拨出去。

但真的想听他说些什么。

指尖一颤,电话拨了出去。

可能是天意替他下这个决心,言逸默默等着,一声,两声,三声……

他拿出了一半体力去想该和陆上锦说些什么。

直到电子音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原来最后的失望不是迎面的怒骂,不是气到头上说出刻薄伤人的一声“滚”,而是在无助到极点时拨的那个号码,无人回应。

最失望的时候仍然平静,只感到心里干裂,想涂些护手霜润润。

言逸阖上眼皮,把陆上锦的号码一起放进了黑名单,在列表里和夏镜天并排躺着。

然后打开浏览器,搜关键词“辞职信模板”。

别墅里来往的小情人需要他腾个地方。言逸不想再赖着。别墅里还有他的几件行李,等身体好些就去拿。

他想着,头脑里木得仿佛裹着一层浆糊,无法在清晰地思考,于是阖眼睡一会儿,其实一整天里他断断续续一直在睡,额头也时而发热,被浑身上下细碎的难受折磨着。等明天有力气就去趟医院。

门外敲了一会儿,声音就停了,言逸得了清净,好不容易睡着。

夏镜天从二楼的窗户翻了上来,蹑手蹑脚地爬进这间窄小的房间,把买来的热粥和素馅小菜包搁在床头,想让言逸睡醒了吃。

小兔子好伤人,对他怀揣的爱慕感情拒绝得相当直接干脆。

但是他违背不了信息素契合度的吸引,夏镜天迷恋他的味道,又实在不忍心逼迫他,索性只好逼迫自己忍耐,他从久安市追到这儿,总不能无功而返。

他坐在床边,搂住言逸瘦得硌手的脊背,听见他难受的梦呓,迫不及待地释放出安抚信息素,躬身把言逸抱进怀里,心疼地抚摸安慰。

小兔子轻软得几乎没有重量,抱起来时不慎刮起了薄羊毛衫的一角,露出腰侧的一道疤。

夏镜天诧异地看了看,是枚子弹的弹孔,在言逸苍白细软的身体上格外刺眼,如同玉璧的一道裂纹瑕疵,狰狞的弹痕与细弱的身体格格不入。

这伤是旧伤了,子弹横切进身体的时候他该有多疼。

他下意识抱紧言逸,吻他渗着冷汗的额头,他多想把他带离那个扭曲变态的alpha身边,把这些年陆上锦亏欠给他的关心补全,可言逸甚至都不愿跟他去医院。

这世界特无情,有人求之不得,就有人弃如敝履。

高契合度的安抚信息素对言逸而言无疑是沙漠旅客眼前的一碗清水,言逸艰难抓住夏镜天的t恤,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想把身体完全交给这个温柔的alpha,却又痛苦地想把自己推离他身边。

“不要……别让我沾上你的味道……”言逸挣扎着想推开,却被更紧地搂着,无法动弹。

更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释放出来,夏镜天的性格有种强势存在,狮子alpha的温柔像王者的俯首,威严气势下小心翼翼地克制,不甘心被拒绝。

言逸彻底无意识沦陷在夏镜天怀里,苍白瘦弱的手仍旧攥着他的衣服,呢喃细语:

“锦哥……我有你的孩子了……接我回去吧……”

软弱恳求的声音黏软得像一颗融化的奶糖,夏镜天心里漏了一拍,一颗心都被攥得钝痛。

他陪言逸待的这些天,言逸清醒的时候态度疏离,也从不表现出omega的弱势,就算再难受也不过抿一口水,默默地含着。

言逸柔软地搂着夏镜天的脖颈,沉沦在取之不尽的安抚信息素中。

难耐的嫉妒让夏镜天恶劣地盯着言逸后颈干净的腺体,他低头亲吻那处脆弱的皮肤,感受着怀中人细小的颤栗,微微启唇,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

言逸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流着泪恳求他。

“标记我……我也好想有一个alpha……锦哥……”

第17章

他身上的羊毛衫毛茸茸的,在夏镜天怀里拱了拱,蜷成一团又扁又瘦弱的糯米丸子。

夏镜天盘膝坐在床沿,把言逸抱在腿窝里,牵着他的手。

隔着薄羊毛衫能看见明显高耸的肩胛,扯歪的领口露出深陷的锁骨窝,手腕纤细,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因为瘦削得厉害,戒指能轻松取下来,在挣扎中从指间滑脱,掉落在地上。

“婚戒吗……”夏镜天抱着他抚摸哄慰,躬身把戒指捡起来,拿在手上端详。

做工昂贵精致,款式简单贵气,不像小白兔挑的,那就是陆上锦挑的。戒面上留下了陈旧的划痕,但被擦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