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孤儿,故乡的印象他已经没多少,重要的同乡只有未婚妻叶惊岚。
穆谨容已经着手前往飞岩城落户,刘浪和叶惊岚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要师门和叶惊岚在,对刘浪来说哪里都可以安家。
“第一选择自然是飞岩城。”陈潇冷静的说。
刘浪皱眉道:“师父,我与师兄可是将飞岩城当中的大半势力给得罪了……”言下之意,落户飞岩城只怕会受到刁难。
陈潇冷笑一声:“我还没有收拾他们,正愁没有借口。谁敢伸手,就要有被剁手的准备!”
这煞气重的,连正说话的席云霆和石凤渡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陈潇对他俩道:“迁徙的事还不急,等等看再说。”他把在一旁期盼了许久的黄可染叫过来,给三人介绍认识了。
打发了三个弟子去亲近,陈潇走过去加入席云霆和石凤渡。
刚才俩人已经说到太宿外出,席云霆又有伤在身,石凤渡还以为这次得不到重玄派的帮助了,结果峰回路转,席云霆表示他会带石凤渡去面见太玄。
石凤渡非常感激他的仗义,席云霆说:“事关太椹亿万百姓,掌门师伯不会坐视不理,石兄放心吧。”
陈潇拧眉道:“太椹天境的修仙者可以去别的天境求生,那些凡人又怎么拯救?”
跟成为绝境的小天境比,太椹的百姓更加的悲惨。与世隔绝好歹还可以继续繁衍下去,顶多修仙环境受限。太椹天境崩毁,地面上生活的凡人都得死。
石凤渡道:“目前的情况来看,将会将各个国度的百姓疏散到其他的小天境当中去。”
陈潇扬眉道:“小天境?别的中天境下边的?”
石凤渡颔首道:“对。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离开,只有身体强壮,经得起长途跋涉的人,才能被选上。”
至于那些体弱和老幼,只怕是会被舍弃,留在太椹等死。虽然残酷,可也没办法,他们救不了所有人。
义援太椹是重玄派的政务,陈潇没有立场参与这件事。他再怎么担心席云霆,也只能做好后勤保障,天天盯着他休息养神的时间不能少。
席云霆作为与石凤渡交好的友人,义不容辞的担任起这件事的主理,柳韶光心疼师弟,强烈要求让赵放做他的副手。
出于培养弟子的目的,掌事院又让常寿这个出身庚生小天境的相关当事人,也担起了一部分重任。
看着有赵放和常寿跟着席云霆办事,陈潇总算是安心些。
这一天,陈潇通知黄可染收拾东西,准备出行。
这几天黄可染和两位师兄沉浸在互相学习中不可自拔。
沈雁行和刘浪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而黄可染则是有一肚子的陈潇新风水理论。双方是一拍即合,昏天黑地的开研讨会。
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黄可染听说要走了,还很惊讶:“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太椹吗?”
陈潇头也不抬,道:“不,我们先去庚生。因为常寿是庚生出身的,很有可能重玄派负责引流的难民会迁徙到庚生。”
黄可染恍然大悟:“哦,对。师父和大师兄都是庚生人,正好可以顺道先回一趟家乡。”
陈潇叹了一声,道:“这一次的迁徙不是简单的疏散难民那么简单。太椹是罗辰辖下仅有的几个中天境之一,一旦太椹崩毁,罗辰大天境就相当于少了最少五分之一的人口基数,相对的,弟子来源的数目也被减少五分之一。你看吧,这一次必定会有不少门派抢着承担引流的任务。
这引流的任务可没有那么轻松,一路上要护送凡人,长途跋涉的从家乡去往主城瀛仙岛,然后再用自家的庇护法器,一波波的往别的天境转运,中间耗费的可都是灵珠灵石。要不是可以从这些人口当中挑选一些出色的补充到自己门中,可没有多少门派那么好心肠的去做慈善援助。”
黄可染道:“这岂不是说,寿师兄出身的常家村有可能会整体搬迁到九昆山附近?”
“嗯。”陈潇点了点头:“常家村是我跟你师丈发掘出来的择徒地点,重玄派肯定会率先庇护常家村的百姓。”
黄可染皱了皱眉,道:“可没有了常家村的风水,常家村的人今后会越来越平庸,后代的修仙资质也会越来越差。来到九昆山虽然受了上等仙门的庇护,也不一定就比留在庚生更有前景。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太椹的崩毁?保住太椹的这一路传送通道?常家村的风水宝地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陈潇苦笑摇头,说:“要是有办法,数千年前的那个天境,就不会陨落了。”
黄可染目光湛然,满是对师父的盲目崇拜,道:“那用风水术呢?师父也想不出办法吗?”
被这样信任,陈潇压力山大,失笑道:“你把师父想得也太能耐了,那些渡劫期大能都毫无办法,师父自然也是无计可施。”
黄可染嘀咕道:“可那时风水术作为绝学已然失传,若是没有失传,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陈潇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脑洞,也不好跟他说风水术是他从前世带来的,哭笑不得的把小徒弟赶了出去。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时,席云霆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了。
陈潇赶忙让侍从端上一直温着的补品,席云霆面不改色的一口干掉。
席云霆的丹田上明明就好了,已经可以重新辟谷,完全依靠自身的恢复能力。
偏偏陈潇就执拗的认为食补有益,天天祸祸九昆山的灵禽灵植,变着法子的琢磨膳补方子。
偶尔遇到改行当守山兽的妖兽独眼棕熊,都想打打人家熊掌的主意。
要是换成普通人让陈潇这么补,不出一个月就得补成个胖子。
还好席云霆勤奋,养神的同时不忘修炼,及时把这些热量消耗掉了。
“什么时候出发?”陈潇让侍从收了碗下去。
“石兄催的急,明日就走。”席云霆看着他的目光就是一柔,他轻轻的拥住陈潇,道:“只是辛苦你,才刚回来没有安稳几天,就又要跟着我奔波忙碌。”
陈潇吻了吻他的唇角,道:“我无所谓,只是你的伤真的不要紧?”
“身上的伤势已经都好了,心神和识海的伤,在哪里养都是一样。”席云霆不让陈潇离开,侧头含住他的唇瓣,温柔的亲吻。
陈潇顺从的张开唇缝,迎接他的舌尖,彼此纠缠着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