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2 / 2)

我吓得一哆嗦,欲醒未醒之间,听到有人激烈的敲门。我揉揉眼坐起来,看看窗外还是白天,敢情没睡多长时间。

这时候门还在敲着,我伸个懒腰,肚子咕噜噜叫,不知不觉饿得前心帖后心,揉揉眼下了床,趿拉着鞋,把门打开。

敲门的是老妈,她喊道:“快,快,去医院。”

“咋了你?”我吓得不轻。

“不是我。”老妈着急说:“刚才思思上网查消息,说隧道口打开了,里面救出了第一批伤员,正在中心医院,这丫头心焦火燎地就去了,你赶紧的,收拾收拾也过去。你妹妹慌慌张张的,别在出什么事。”

我饿得不轻:“妈,我睡了几个小时,还没天黑呢,你做点饭吃。”

“还几个小时……”老妈说:“你从回来就开始睡,现在都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睡了超过十二个小时。老妈说:“你赶紧去吧,到了之后马上给我打电话,看看有没有刘东这孩子。”

我草草洗把脸,穿着衣服就出门了。出来之后,才发现天空万里无云,天气好得不像话,原来那雷声也没有了。正好张宏临走前留下来的那车,好久也没拿出来溜溜了,我开着车出了村,一路开向市里,这就到了中心医院。

路上实在太饿,随便买了个煎饼果子对付一下,到了医院,跟护士打听隧道幸存者的事,护士热心地告诉我,在住院部四楼。

我急匆匆赶过去,刚到四楼就听到一片哭声,这里有一片病房已经征用,专门接纳隧道幸存者。满走廊都是人,这些都是受难者家属,大家是即焦急又期盼,都想着自己的亲人没事。

我满走廊打听,无意中听到女洗手间有哭声,扫了一眼,看到妹妹正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几个女人在劝着。

我心里一沉,坏了,刘东怕是不行了。

我敲敲门,那几个女的看我,我指着妹妹告诉她们,这是我妹妹。妹妹看到我,哇一声哭的,投入我怀里。

毕竟是亲妹妹,我也心疼,忍着悲痛说:“是不是找到刘东他的……尸体了?”

妹妹看我,摇摇头:“哥,第一批救援出来的幸存者里,没有刘东。”

我舒口气:“没看到尸体就是有生还希望,看给你哭的。”

“你懂什么,”妹妹眼圈红的跟桃子似的:“现在已经过了救援黄金时间,第一批里没有他,那生还的希望就特别特别低了。”

我们两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有欢喜的,有悲痛欲绝的,顿时感觉人命危浅,世事无常。

后来刘东的母亲也来了,一老一小抱头痛哭,我这才知道刘东是单亲家庭,由母亲一手养大,说起来真是心酸,阿姨一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么个大儿子,现在说没就没了,没了不说,连具尸骨都找不着,最揪心的就是这个。

在医院待了一上午,确实没什么消息,我带着她们两个去吃饭,她们哪有心思吃饭,好不容易劝阿姨吃了点东西。

等吃完饭回医院的时候,听说第二批幸存者已经救出来了,我们的希望“腾”一下又冒了出来。走廊都是人,我们娘仨分头打听,终于在一个病房里见到了幸存者。我正在找的时候,妹妹过来了,脸色惨白的可怕,我问怎么样了,她看着我,像是要晕倒的样子:“哥,没有刘东。”

我嘱咐她别急,再细细找找,这时候刘东的妈妈过来了,着急地说:“思思,看到刘东了吗?我怎么没找到他。”

我知道这是阿姨最后的希望了,如果真要找不到,恐怕她就垮了。

刚要对妹妹做个眼色,妹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哇”一声哭了,阿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思思,告诉阿姨,是不是没有刘东,阿姨可有冠心病,你别吓唬阿姨。”

就在这个时候,有大夫过来,有人问:“大夫一共救出几个人第二批?”

“十二个。”大夫说。

“怎么这里才十一个?”

大夫说:“有一个男病者情况比较特殊,正在急救。”

顿时一群人围过来:“大夫,那个男病人叫什么名字啊?”

“从身上找出的身份证来看,这个人叫刘东。”大夫说。

这一句话我们娘仨都听着了,阿姨过去拽着大夫:“他,他叫什么,刘东?那是我儿子,他还好吗?”

大夫赶忙挣脱,说:“他的情况不算乐观,身上中了剧毒。”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鬼头刀

听到有刘东的下落,我们娘仨都急疯了。刘东的妈妈在大悲大喜前几乎要晕厥,听医生说,目前刘东正在icu抢救,至今昏迷没醒,经过检查,他身上中了一种莫名的神经毒素,已经联系国内的专家,目前还没有结果。

刘东的妈妈苦苦哀求,说要进icu看自己孩子一眼,我们被带到了病房,隔着玻璃,看到了刘东。

确实是他,他正静静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氧气罩,浑身插着管子,眼睛紧闭,似乎没有知觉。

刘东的妈妈哭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几个护士帮着我们把她扶到走廊上。她的情绪根本进不去病房门,我和妹妹商量一下,让妹妹在这里陪着未来的婆婆,我进去看看刘东的情况。

换了无菌服进了病房,站在床头看着刘东,他的脸略略浮肿,看不出有任何生命的活力在。我最看不得这样场面,心里难受,眼圈红了,要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刘东的右手有异样。

他的左手是摊开的,而右手紧紧闭合,握成一个拳头。

我赶忙叫住医生问怎么回事,医生给我的解释是,病人目前中了神经毒素,很可能是毒素引起的肌肉痉挛,所以右手紧紧握着,怎么也打不开。

我仔细看了看,觉得不对劲,医生的解释只能存疑。通过观察,我感觉刘东的右手里,好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我跟医生说能不能想一些不伤害病人的办法,把他右手打开。

医生特别生气,让我别捣乱,该怎么救人他们是专业的,有一套标准流程。护士撵我,让我出去等,别干扰治病。出来之后,我把里面的情况和她们两个说了,妹妹眨着眼说:“哥,你能确定刘东手里就是攥着东西吗?”

我摇摇头:“确定不了,像,但是没办法证明。”

刘东的妈妈就是普通的妇女,她有些害怕了,跟我们说还是听大夫的,大夫怎么治咱们怎么听,别琢磨那些不着调的。

我听了心里不太舒服,但站在她的角度,也可以理解,现在儿子命悬一线,先救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