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节(2 / 2)

拜拜[穿书] 西西特 1824 字 2天前

章枕的手颤抖,他慢慢把铁棍递给三哥。

像是交出了,能让他报仇雪恨的武器,和他是否能活下去的希望。

戚以潦接过铁棍,扬起,对着沈寄的尾椎大力挥下去。

沈寄来不及吼叫,就痛昏了。

戚以潦丢掉铁棍,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跟烟盒,这是他今天的第三包烟。

今年的秋季,他每天吸烟的量,都超过以往的每年。

戚以潦点燃一支烟,口腔里的血水沾上了尼古丁味道,他阖了下眼,喉头攒动着偏头,目光穿过漂浮的烟雾,落在小院的坟包上面。

那处栽种着低矮灌木,围绕着坟包。

章枕捡起铁棍,发现三哥看的那里,他浑身僵了僵,像做错事的小孩怕被家长训斥。

坟包是上周才挖的,里面是沈家老夫人的骨灰坛。

这周沈寄进食都是强行灌,要他吃得多排得多。

小院的粪桶撤了,没有厕所,也光秃秃的,只有坟包周围栽了植物,可以用来遮蔽脏污。

沈寄要么在毫无遮挡的地方排泄,要么去坟包那边的植物丛里,能挡一挡他的排泄物,他二选一,选了后者。

坟包那里臭气熏天。

章枕眼里爆发出神经质的亮光,他绷着全身,口袋里的药瓶抵着他的腿部肌肉。

戚以潦吸着烟:“阿枕,你以后尽量别再过来。”

章枕贴着颧骨的皮肉泛起激动的红:“三哥,陈一铭说白白在铁笼里就有个桶用来……我为什么不能……”

戚以潦侧过头看他:“我是怕你来多了,陷进去出不来。”

末了,道:“小白希望你积极治疗。”

章枕听到后半句,瘦削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空荡荡的衣物下,他的身子抖动,握着铁棍的手一松。

铁棍“嘭”一下掉落在地,一小片灰尘溅到他的鞋面上,和那上面的血迹缠上。

那份杀戮的血色,模糊了一点。

戚以潦大步朝着院门方向走:“接一根水管过来,每天给院子里的地浇水,确保地是烂的,烂出泥水。”

章枕跟在后面:“好。”

“每天的肌肉松弛药剂继续打。”戚以潦唇边的烟抖了抖。

章枕摘掉拳套,握了握训练过度的双手。那药剂是改良版的,既能让沈寄无法自杀反抗,还能让他去坟包那走个来回,看看他母亲。

“从明天开始,不要给他食物,饿三天。”戚以潦踏过门槛,“三天后,一日三餐都送。”

章枕还没回应,就听三哥又说了一句。

“食物倒在同一块烂泥地上,不用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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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陈一铭去的时候,就看到一滩猪都不吃的食物。

没吃完的跟新的混在一起,最近气温有点高,那味道很酸很臭。

陈一铭在坟包旁找到了他老板。

曾经的南城商界领军人物坐在那,以前总是打蜡往后梳大背头的发丝长了很多,野人似的,他身上是几个月前的衬衣裤子,看不出颜色,也没法近人,味道太大了。

陈一铭走一步呕一步,他佩服那些对沈寄拳打脚踢的人,靠那么近是怎么忍下来的。估计他们蒙住了口鼻,打完就洗澡。

前任沈氏董事长俊朗高挺,年轻男孩女孩前仆后继地往他床上爬,此时他肮脏丑陋,路边的乞丐都要捏着鼻子说一声“恶心”。

今不如昔,天差地别,人事全非。

陈一铭实在是没勇气走近,他停在一个避风处,喊了一声:“董事长。”

背对着他的人身体一僵,一把烂泥就朝他砸了过来。

陈一铭躲开了。

这是他跟了沈寄的这些年以来,第一次躲。

感受是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陈一铭倒不是有多畅快,毕竟当年进沈氏是他的梦想,成为董事长一助更是他人生辉煌时刻,薪水好处和虚荣也没少拿,他就是感觉,人生是场戏剧。

沈寄始终背对着陈一铭。

陈一铭心想,茭白让他来这一趟,比任何人的任何报复都要来得有效。

看看,他这个高高在上,俯视万物的前上司现在都不直面他。

一条跪了多年的走狗站起来了,主子却成了狗。

这对主子而言,是多么大的耻辱。

陈一铭隔着这个距离扫了扫沈寄一身,茭白不将受过的苦一笔笔讨要回来,其他人可不那么想。

扫了一会,陈一铭得出一个粗浅的接菌,沈寄没有茭白惨。当时在铁笼里,茭白没有被医治,沈寄在这里得到过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