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这才放开她,道:“爷去沐浴,你怕早饿了,先用着,一会子爷出来陪你一起。”
他说着喊了丫鬟备水,自行进了净房。
云妈妈忙忙进来,眼见璎珞坐在美人榻上,头发已经干了,身上的衣衫却半点没乱,顿时便长长松了一口气,觉得世子爷还是有分寸的人。
听到秦严去了净房沐浴,她便上前瞧着绿桐将熏笼移走,一面低声冲璎珞道:“姑娘如今嫁了,怎好还如此不晓事儿,世子爷虽疼惜姑娘,可姑娘若是恃宠而骄,慢慢的世子爷也要有微词的,便世子爷心疼姑娘,没让姑娘伺候,可这服侍世子爷沐浴也是姑娘的分内事,知道姑娘害羞,可总有第一回的……”
听云妈妈絮絮叨叨催着自己进去净房照顾秦严,璎珞虽知她的一番好意,可她却没想那么过日子,她不是这古代以夫为天,将自己放入尘埃的女人,而秦严也和这古代礼教教出来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也不需要她那样。
他们自有一番相处之道,她不希望有人插手他们夫妻间的相处之事儿,便云妈妈也不行。
故此璎珞拉了云妈妈的手,道:“我都明白妈妈的意思,只是世子爷体恤我,不让我进去伺候,还让我先用膳,这是他的一番心意,我若违逆,辜负他一番心意,也不好吧。”
云妈妈忙道:“姑娘怎么能在这种事儿上偷懒,尤其是这伺候夫君沐浴,总是劳动丫鬟,这……”
她正说着,就见那边跟去净房伺候的绿桐和乐棋已被打发了出来,两人面上都有笑意,福了福身道:“世子爷说,以后净房都不用伺候,只准备汤水便好。”
云妈妈闻言一怔,璎珞却早料到会这样,瞧向云妈妈道:“妈妈瞧见了吧,我有分寸,也比妈妈了解他,妈妈也累一日了,赶紧歇息去吧。”
云妈妈愕了一下,却也为璎珞高兴不已,像世子爷这样的世家子弟,真真是再没第二个了。
她呵呵笑着,道:“好,好,妈妈瞎操心了。”
秦严不过冲了下水便出了净房,璎珞已被妙哥伺候着挽了个慵懒的堕马髻,只在发髻上斜斜插了一根流苏红宝石的海棠发簪,正坐在八仙桌前用糕点。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去,不觉目光一窒。
却见秦严也已换去了喜服,只穿了一身白绫亵衣亵裤,上身只斜斜系了一根带,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胸膛来,下身还沾着水,绫裤贴着腿,几乎能瞧清里头结实健硕的长腿。
他没洗头发,一头乌发还扣着紫金冠,可发丝难免脱落出来一些,沾了水垂落在额前,若说美人有出水芙蓉一说,这男人刚刚沐浴出来,却也称得上夺魂妖魔了,真真是性感的让人窒息。
璎珞挑了挑眉,毫不掩饰欣赏和痴迷,秦严走过来,一把便捂住了她的眼眸,道:“大胆!”
璎珞很是无辜,一双眼眸在秦严的掌心中不停眨动,长而卷曲的睫毛像两排小刷子,刷着他的掌心带起一股酥痒,一直往心里钻。
她并不急着挣脱,只嘟着红唇道:“食色性也,你不喜欢?”
这话从璎珞口中吐出,秦严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他低声而笑,胸膛震颤,身上那股子因靠近她,因她方才注视而勾起的火倒压了下去。
他放开璎珞的眼眸,却是一弯腰便将她抱了起来,自己在凳子上坐下,将她安置在了腿上,抱在怀里,贴着她的耳珠道:“今儿娘子累了,为夫来伺候娘子进膳。”
秦严身上滚烫的厉害,他只穿一层亵衣,身上又微湿着,就这样将她抱在怀中,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香味,极干净却极有侵略性的男人味,荷尔蒙分泌的味道,璎珞两颊绯红,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
秦严已是夹了一块红豆糕送到了璎珞的嘴边,璎珞张口含住,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吃下,秦严盯视着她时张时合,香舌时隐时现的红唇,目光再度幽深起来。
璎珞却是瞟了他一眼,也动手夹了菜送到秦严口边儿,两人你喂我一下,我喂你一口,也不说话,只目光相触间却火花四射。
桌上的东西多是甜腻充满能量的甜点,大抵是顾念着要洞房,一点汤汤水水都没准备,糕点也都是甜糯清香的味道。
这种东西吃几块也便罢了,吃多了却是腻味,璎珞用了一些便不乐意张嘴了,秦严也不勉强,只拿过旁边准备的茶水让她漱口。
璎珞含了一口,秦严道:“爷瞧你也没用多少,一整日没吃东西了,就用这么点,可是都不合胃口?爷让厨房再准备一份正经饭菜来。”
他说着便要起身,璎珞今日刚嫁过来,却没想再夜半折腾厨房上的人,拉了他,道:“我真饱了,夜里吃多了也不克化。倒是你,比我吃的还少呢,若是吃不下,倒可吩咐下厨房。”
秦严确实极饿了,今日也是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忙着祭祖待客,迎亲的,不过他历来就不挑吃食,东西虽甜腻腻的,不合胃口,可总比在草原上追敌时,断了粮吃草根啃生马肉来的强,璎珞若不合胃口,他倒可以再传膳一回,璎珞既不吃了,他也嫌麻烦。
索性将璎珞一揽,挑拣了几样还能入口的飞快用了起来,璎珞含笑瞧着,却蓦然想起了安安来,笑着道:“没想到会是安安给我们压床,那孩子小时候就生的好看,如今更是粉雕玉琢的,真讨人喜欢。”
她不提安安还好,提了秦严便不觉想起了两人头一回相遇的情景来,更是免不了又想到孩子要哭时,某女人大胆的骇人,却又机敏的过人的举动。
他最后饮了一口茶水,望向璎珞的胸口处,道:“那日爷对你印象深刻,皎皎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让爷印象深刻的是什么?嗯?”
秦严这话倒不是玩笑话,他并非贪花好色之人,之前虽然一直不近女色,可军营中有军妓,他身份放在那里,以前也不乏胆大的女人存心勾引,甚至边疆的女人糙,当众也会撩衣裳喂娃子。他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不可能连女人身子什么样都全然不知,女人胸前那两团子,他却也是见过的。
只以往便看见过,也没什么感觉,可不知怎的,那日自从瞧见过璎珞,他脑子里时不就会闪过那一幕。
他的血滴在了上头,沿着那柔腻的白皙往下滚,每次一响起,身体里便躁动不已。他这却不知算不算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秦严想着,手却不觉覆了上去,隔着衣衫轻揉慢捻起来。
璎珞觉得自己真是傻了,这会子和他提安安,察觉到他的动作,他的眼神,她心里砰砰急跳,软软的靠在了秦严怀中,却又觉得自己没出息,他就这么摸几下,自己便又羞又热起来。
故此她靠着秦严,故意在他耳边轻笑,道:“等不及了?”
秦严倏然抬眸,凝视着璎珞,如翻涌黑色漩涡的眼眸,炙热而黑沉,道:“一年了,你说爷等不等得及?”
言罢,豁然起身,抱着璎珞便往红纱幔帐轻浮的拔步床走,像是火星点燃了油火,便连这几步路都等不及了,俯身便先堵住了璎珞的唇。
温热的气息,火热的唇舌,上来便是抵死缠绵,势要夺去她的所有神知和呼吸。
他的口中还残留了一些酒味,不知是不是因这酒的原因,平日里秦严的唇有些发凉,可今日却火热霸道,恣意品尝,如潮水将她吞没掩埋。
璎珞的心跳彻底失速,可她不愿压抑自己,抬手抱着秦严从他散开的衣襟口毫不犹豫探了进去。
谷欠望男女,干柴烈火,洞房花烛,真没什么好矜持扭捏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最原始最自然的碰撞。
不知不觉,两人便滚到了锦被间,衣衫也褪了个干净,秦严浑身炭火一样热,已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龙凤喜烛静静的摇曳着火苗,芙蓉暖帐被不知何处溢进的风吹的飘晃,隐约露出一双交缠身影。
“皎皎……”
秦严伏在璎珞耳边呢喃,感受到她已情动,再忍不住便要夺取她的所有美好。
璎珞却蓦然一扭腰像一尾游鱼般躲了开来,秦严一怔,璎珞已翻身而起,一把将呆愕的秦严推倒在下,压了上去,媚眼如丝的道:“夫君好威猛呢,妾心真是欲醉,只是……有一事却得言明……”
她说着身子微微扭动,见秦严倒抽一口冷气,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双拳更似怕伤了她,克制地放在床上,捏的咯咯直响,璎珞不觉满意勾唇,吐气如兰,道:“夫君是国之栋梁,三从四德要懂得,以后呢,妾的脚步你要跟从,妾的建议一定要听从,妾说错了话,也要盲从,妾若是生气了,必须忍得,妾的心思更要得懂得,妾若撒娇你要受得!关键是,拈、花、惹、草要不得,洁身自好需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