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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诺,要做饼干了吗?”走出书房,许诺的情绪比早起的时候好了许多——只要你努力面对、只要你积极争取,最坏的日子终究是会过去的。
三年时间,这不是已经过去了三周了吗?
三年时间,伤感是三年、快乐也是三年,她爱他,就不能让他担心,该是这样的吧!
子夕,真的很想很想你,想你的时候会伤感、想你的时候也会流泪,但是我并不软弱,天亮以后,我还是会积极的面对、会努力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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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顾梓诺小心的将答录笔收好后,快步的跑了出来:“方律师说,不用寄,他帮我们送过去,我们下午做好,他晚上就可以送到。爹地可以吃到节日饼干。”
“好啊,那我们行动快点儿。”许诺伸手牵起顾梓诺,两人套上围兜后,便在厨房忙碌起来——
房间里回响着轻扬的小提琴音乐,是顾子夕离开前给他们拉的那一首,这样一首纯净的天赖之音,是那样的轻柔、又是那样的有力;在提琴低音区徘徊之后,渐渐进入竖琴和提琴的舒缓重奏,将你带入那样恬静的意境里,能将你心里所有的浮燥与负重全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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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好了,可以放到模具里了。”
“我要用圣诞屋的模具,你呢?”
“我用小熊baby的吧,有熊爸爸、熊妈妈和熊宝宝。”
“好也,那送给警察叔叔阿姨的用什么模具呢?恩,我想想,就用圣诞树吧。”
“好,圣诞树的妈妈来做;”
“ok!”
两人各自拿了模具后,便迅速的忙碌起来。特别是顾梓诺小朋友,脸上、头上、身上全是面粉,整一个面粉人似的。
“顾梓诺,这是你做饼干呢?还是饼干做你呢?”张妈开门后,走进来的顾朝夕看着顾梓诺不禁笑了起来。
“要是把我放进烤箱,我会死的。所以当然是我做饼干了。”顾梓诺板着脸说着冷笑话。
“景阳、朝夕。”许诺将模版放进烤箱,转头与景阳、顾朝夕点头招呼。
“听方律师说你们要做饼干,所以想过来蹭一点儿,带些回去给我爸妈、还有我们家的小丫头。”景阳探头在操作台上,指了指那个星星月亮的模板,对许诺说道:“我要这两种。”
“妈妈,面不够了吧,我再加一些。”顾梓诺看着已经发酵好的面,有些为难的说道。
“够了,我怕第一次做坏了会扔掉,所以准备得多一些。”许诺笑着说道。
“汐汐妹妹和爷爷奶奶的我来做。”顾梓诺开心的笑了,搓了搓手上的面泥,揪了面团便往模板里压去。
“喂,顾梓诺,你的手……”顾朝夕忙伸出双手抓住他的:“洗一下再做。”
“我的手上本来就是面团,都是可以吃的!”顾梓诺将双手举在她的面前,以证实自己说的是真话。
“那也要洗。”顾朝夕将他拎到水池边上,伸手卷起了他的衣袖。
“好吧好吧,你这么爱干净,汐汐妹妹知道吗?”顾梓诺趁顾朝夕不注意,将手上的面粉全拍在了她脸上,看着她脸上一团一团的面粉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顾梓诺,你真大胆!”景阳佯装生气的走过去,边伸手帮顾朝夕擦脸,边转头对着顾梓诺眨眼睛,两人默契的笑了起来。
“得了,假装什么,这就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顾朝夕用力的拍下景阳的手,拎着顾梓诺洗了手后,才放他回到操作台。
后来景阳也加入了做饼干的大军,张妈直夸他:“景阳少爷发面的水平比我都好。”
“我们家里,我妈妈做;景叔叔家里,景叔叔做;我爹地和大姑姑都不会。”顾梓诺抢着张妈的话说道。
“是啊是啊,顾梓诺比爹地和大姑姑都棒。”景阳哈哈的笑了起来。
坐在一旁翻杂志的顾朝夕,看着这忙碌而快乐的一家人、看着曾经卑微而倔强、现在却沉静大气的许诺,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的温暖——如果子夕在,这样的一家人该多幸福?
顾朝夕放下手中的杂志轻轻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的那轮月亮边,伸手轻触了一下,月亮便轻轻的摇晃起来——象这日子,慢慢悠悠,他们却从已从少年走到了中年。
父亲去世的这么些年、被顾东林排挤打压的这么些年、与母亲由爱到怨的这么些年、艾蜜儿在家里哭哭啼啼的这么些年——一转眼,竟都过去了。
爱过的人、恨过的人、怨过的人、愧过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余下她们,仍然挣扎于那段仇恨里——到底是对?还是错?
又或者,本无对错,只有责任——有些事,必须要去做;有些人,必须要去对付。
每个人都想要这样温暖而轻松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于她们姐弟来说,又何其的困难。
“朝夕,好了,把女儿和爸妈的拿过去装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烤饼的香味儿萦绕鼻息之间,厨房大大小小的四个人,都是满身的面粉、满脸的笑意、和谐而快乐。
“好啊。”顾朝夕收回思绪快步走了过去。
“这一盒是给女儿的,烤的时间长一些,省得她真的咬了吃了。这两盒是给爸妈的;这一盒是给我的。”景阳将四盒星星月亮饼递给了顾朝夕。
“你的?”顾朝夕接过饼干看着他:“那我的呢?”
“那个……”许诺轻咳一声,正待解释,景阳同样睁大眼睛瞪着她:“我们两个还分彼此吗?”
“你……”顾朝夕瞪了他一眼,轻哼着说道:“诡言巧辩!”
“大姑姑,什么叫‘鬼言巧辫’?”顾梓诺边继续装着他心爱的小熊饼干,边睁大眼睛看着顾朝夕。
顾朝夕转了转眼珠,笑着说道:“就是胡说八道。”
“景叔叔胡说八道。”顾梓诺一本正经的点着头,看得景阳和许诺都失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