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现在哪儿还有人一毕业就结婚的?”严若兮紧紧的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爹地,难道你想给我再找个妈咪,所以想把我快些赶出去?”
“说什么疯话呢?”frank瞪了女儿一眼,淡淡说道:“不是要你结婚,是订婚。伯安的建筑公司最近要参与国贸大厦的建筑设计竟标,忙起来可能没时间陪你,所以他希望能早些定下来,这样他家里人可以照顾你。”
“我是三岁孩子吗?我不需要人照顾。”严若兮听了这话,不禁一片恼怒:“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生活不放心、工作不放心,他既然对我这么不放心,干麻要和我结婚?他想照顾人,孤儿院有需求的多的是,别老盯着我不放。”
“若兮,你说这话就是不识好歹了。恩?”frank看着女儿严肃的说道。
“好吧,爹地,我实话和你说吧。”严若兮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看着frank说道:“我这次去中国,拜访了几家中国的建筑事务所,他们对于古木建筑的研究比我们要深入得多,而且有更多的实物可供研究。”
“所以近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去中国,他就算不忙,也照顾不到我的。”
“而且……”严若兮的语气顿了顿,非常认真的看着frank说道:“爹地,在婚姻这件事上,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见。”
frank轻扯嘴角,点了点头:“你说。”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我肯定我不爱伯安,我尊敬他、甚至有些怕他、对他的感觉有点儿象对您的!我觉得,那肯定不是爱情。”
“爹地,我还年轻,我希望有机会去感受爱情。”说起爱情,严若兮的眸子一片明亮——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莫里安温润淡然的影子自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让她情不自禁的有些心跳加快,这种情愫她不敢深想——谁让她还顶着个蓝伯安亲梅竹马的帽子呢。
“若兮,爹地也年轻过,所以能理解你的想法。可是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你现在有一桩美满的婚姻放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要去寻找虚无缥缈的爱情?就算你找到爱情,也不一定能得到婚姻;又或许根本就找不到呢?”
frank和天下父母一样,对女儿的天马行空有些头疼,却仍苦口婆心的劝着:“伯安这样的男孩子现在已经很少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爹地,我不是不知足,我只是不想糊里糊涂的被一段婚姻给绑住。”一直嘻嘻哈哈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严若兮,这时候倒显得特别的认真和有主见:“爹地,我的人生还很长,我希望能够经历更多的精彩、能看到更远的风景,而不只是做一个帮着老公数钱的米虫。”
“嗯哼,多少女人想做米虫还没这个机会呢。”frank冷冷说道。
“谁爱做谁去做,反正我不做。”说到这里,严若兮小赖皮的本色又显露无余,看着frank笑嘻嘻的说道:“反正伯安是和你约会,又没和我约,你们爱谈什么谈什么,我要准备去中国的事了,再见,爹地,祝你们晚上谈得愉快!”说完转身小旋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臭丫头,你跑了,难道让你爹地和伯安订婚吗!”frank不禁恼怒,却又无奈——把这丫头交给伯安他是最放心的了,偏这丫头不识好歹。
有这么个好男人等着娶她,还说什么要去找爱情——爱情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服穿?
frank一阵头疼,想了想拿起电话给伯安打了过去:“barry(伯安的英文名),我是frank。”
“frank,现在给我打电话,是晚上的约会有变化吗?”伯安虽然是做建筑的,这玲珑的心事,却并不比商人差。
“不是约会的事,刚才若兮和我说,她要去中国工作一阵子,她和你说过吗?”frank转动着眼珠,小心的试探着。
“china?”伯安语气微微疑惑,当下快速说道:“今天我会安排时间和她谈谈。”
“ok,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谈?”frank紧跟着问道。
电话那边,蓝伯安微顿了一下,迅速说道:“我现在联系她,确认后给您电话。”
“ok,我们晚上的约会不变。”frank点头应着,放心的挂了电话——不知道这个疯丫头在伯安面前会说些什么,但他这个做爹地的,还是希望能让伯安对女儿多些忍耐和包容。
放这个疯丫头出去玩两年也不是不可以,但前题是伯安愿意再多等她两年。
frank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微微沉吟着,考虑着晚上要怎么和未来女婿去谈。
…………
那边离开卓雅办公楼的严若兮却立即接到了伯安的电话:“喂,伯安,今天是我休息日也!”
“给你十五分钟时间,马上到我工作室来。”蓝伯安根本不和她打马虎眼,说话简单而直接。
“干麻?我突然想到我的礼物不够用啊,还得补充一些,现在没时间。”严若兮快速转动着眼珠,打算用耍赖的功夫将伯安同志严肃的约见敷衍过去。
“我不介意让你父亲送你过来。”蓝伯安的语气淡然而笃定,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小伎俩——她就是有孙悟空的七十二般本领,他也有对付她的如来佛掌。
“蓝伯安,你这样有意思吗?”严若兮见赖不过去,不由得发起怒来。
“好吧,我现在给你父亲打电话。”蓝伯安的语气依然淡然而笃定。
“好吧,我现在过来。”严若兮恨恨的说道:“你给我准备一个蛋筒、一包栗子、一杯杏仁暴风雪。”说完便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严若兮在办公大楼的台阶上率性的坐了下来,抬腕看了看时间,也快要下班了,当下便拿起电话给莫里安打了过去:“eric,你今天能准时下班吗?”
“不能。”电话里是莫里安温雅却淡然的声音。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严若兮将电话拿离耳边狠狠瞪了一眼,在放回耳边后,声音却又委屈一片,听得她自己都想掉鸡皮疙瘩了:“eric,我发现伯安外面有女人。”
“不会。”莫里安的声音仍是淡淡的。
“eric,我现在想去伯安的事务所看看,又不敢一个人去,你陪我好吗?”严若兮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没时间。”莫里安的语气并不比蓝伯安好多少,只是他生音里天然的优雅与温润,让人听起来特别的心暖。
“eric,我求你了,我要是发现他有什么,我真的会晕掉的!”晕掉,大约是严若兮能想到的最严重的词了——eric,我都说要晕掉了,你再不同意,就太没同情心了。
“eric,帮帮我吧。”严若兮继续求着莫里安,眼珠子转了转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说道:“你不是想要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吗?我这里还有好多,我都送给你好不好?”
电话那边莫里安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办公楼的大门口等你,不见不散。”严若兮见许诺的照片果然能打动他,情绪不由得暗暗的低落,却仍然没心没肺的说道:“不见不散哦!我先挂了!”
说着生怕他继续拒绝似的,‘咯’的一声,迅速按掉了电话——将屈着的腿用力的伸直,嘴角有努力的笑容。
…………
办公室里的莫里安,握着已经挂掉的电话许久,才慢慢的放了下来——这个丫头,当真让人心烦,好不容易这一周忙碌得没有时间去想许诺了,她偏在这个时候提起。
好吧,他承认要忘记一段感情真的很难;他承认要真正放下很难——看不到她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心里的想念却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