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也是起了爱才之心。盖因这林则然的时务策非常贴近他的施政纲要,十分能挠到他的痒处。
毕竟前十和十一,虽然只有一个名次之隔,待遇却天壤之别。
王华太守没注意的是,他这是将自己完全代入了。
扣扣扣——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书房门被有节奏地扣击。
王华冲门外喊了一声,“不是说阅卷期间不许来打扰的么?”声音不耐。
“老爷,有贵客到府。”老管家笑吟吟地在门外回道。
“哦?”
王华有点好奇了,他看了一眼那卷子,想着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便打算去见见他家老管家口中的贵客。
等他出了门,老管家指着左侧,“老爷,您看?”
王华一看,哟,还真是贵客!
宫令箴遥遥拱手,持晚辈礼。
很快,两人就到了客厅,分宾主坐下。
“怎么想到来看我?”
“路过太原府,就寻思着来看看您老。”
“不是惹了什么事吧?”
话问出后,王华自己都笑了,一见宫令箴年纪轻轻的,总会忘了他已经和自己一样是四品官员了。而且他习惯了家中像他一般大的子侄惹事了求到自己跟前让自己帮忙擦屁股的事,所以下意识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倒没有,不过来了之后才想起近段时间是明经科阅卷的时间。”接下来还有秀才科和进士科。
“伯父一定很忙,晚辈这登门的时机不对啊,打扰了伯父。”
“嗳,话不能这么说,你路过太原府能想起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明经科的卷子我已经阅得差不多了,只是那份林则然的卷——”王华说起明经科就想起那张令他烦恼的卷子,喝茶的时候一分心就说了出来。
林则然?宫令箴心中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只笑道,“伯父这是为何事烦忧呢,您主政太原府多年,一个小小的明经科阅卷应该难不倒您才对。”
王华先是哈哈大笑,“你才是年轻有为啊,才二十出头,就已经和伯父我平起平坐了,甚好甚好!”对于宫令箴,他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出名要趁早啊。
王华又道,“你说得对,明经科的阅卷是没什么难的,但这上届有两份卷子,让我难以取舍。”
宫藏是京官,祖籍和两个考生也不相搭嘎。加上他作为晚辈来拜访,没甚关碍,知府大人才会将此事拿出来讨论。不过他说话的时候也耍了个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