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宫岚身为一名老师,身为一个长者怎么可以带有色眼镜看她?!
他知不知道,一个老师的偏见会对学生带来多大的伤害?会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多大的阴影?!
“哼!”
对上花宫岚狐疑的视线,白司颜毫不犹豫地就气势汹汹地瞪了回去!
本来她就被北辰元烈气得不轻,憋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偏生花宫岚不知好歹,硬是要往她的枪口上撞,那她也就不用跟他说什么好话了!
“花宫岚,你这是什么意思?每年国库都往天岐书院砸了不少钱,结果也不知道那些银子都用到了什么地方,连坚固一点的桌子椅子都不提供给我们,还要我们自己上山砍柴亲手打造……到头来,这桌椅的质量不好,还怪到了我的头上?我就呵呵了,特么我又不是专业从事家具制造行当的木匠,这桌子能撑到现在才塌,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白司颜语速极快,气势也很强盛,花宫岚一下子被她噼里啪啦地说晕了,想插话打断她都不行,只好等到她一口气全都说完了,才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怀疑是我弄坏了桌子?弄坏了桌子对我有好处吗?
“这……”
被白司颜咄咄逼问,花宫岚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等他有所回应,白司颜忽而微挑眉梢,愈发狐疑地多瞅了他两眼,继而捏着嗓子冷笑了几声。
“哈,我知道了……该不会就是你搞的鬼吧?要不然怎么闻人老师还没开口,你这个刚刚上山跑来代课的家伙就在这儿贼喊捉贼了呢?”
听白司颜这样说,闻人海棠很十分配合地朝花宫岚递了一样,用同样怀疑的口吻跟着补了一刀。
“小花,难道真是你干的?”
闻言,花宫岚忽然觉得自己在不经意间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立刻矢口否认。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树梨花刚刚也说了,我才上山,跟她又没有什么仇什么怨的,干嘛要跟她过不去?”
然而,即便他现在这么说,却也洗不清嫌疑了。
白司颜冷冷地挑着眉梢,不屑地又哼了一哼。
“你当然不会承认了,但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着白司颜信誓旦旦,掷地有声的口吻,花宫岚这一回是真的百口莫辩,莫名其妙地就“坐实”了莫须有的罪名。
“我……”
“不要说了!”
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白司颜并不笨,早在闻人海棠扶住她的小蛮腰轻轻地掐了一把,做了个暗示之后,她便很快明白了过来,所以才扯了那么一大段来迷惑众人的判断力。
闻人海棠恶名在外,自是没什么威信可言,但花宫岚不同,他是天岐书院第一人,是国民男神,是万众仰慕膜拜的对象!
这样的一个监考官,相信谁都不会怀疑他会对学生放水——这也就是为什么天岐书院会派他来当主考官的原因,不仅仅是上面的人相信他,就连学生们都对其信任有加,不会提出任何的非议与质疑。
所以,白司颜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往他身上堆,从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看我不爽,一直就不喜欢我,所以才变着法子想用这种办法来妨碍我考核……呵呵,不用你再多费心机了,我走还不行吗?我不考核了还不行吗?!”
一边说着,白司颜就重重地甩开了闻人海棠的手,作势就要转身走人。
果然……她这样一说,不用闻人海棠开口,花宫岚立刻就拉住了她。
“我什么时候说看你不爽了?我也没有说过不喜欢你……”
听到这话,白司颜立刻眼疾嘴快,都不用闻人海棠提示什么,师生两人心有灵犀,不点都通——
“那你喜欢我,就不表示一下吗?”
闻言,花宫岚只想说。
“我也没说喜欢你啊……”
二话不说,白司颜再次干脆利落地转过身,扭头就走!这次是真走!
被伤了尊严了有没有?!
“哎……等一下……”感受到来着闻人海棠的压迫,花宫岚不得不叫住白司颜,“就、就算我喜欢你好了,你给我留下来考核。”
白司颜顿住步子,回过头,却是不肯轻易妥协。
“表示呢?”
花宫岚目露茫然。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你还想我表示什么?”
“给我换个位置啊!”白司颜循循善诱,在把大伙儿都搞晕之后,终于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切入了主题,“扯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快到点儿了……要是等桌子修好了再继续,都该吃午膳了,我还考核什么啊!”
“这个好说。”
还在犹豫要是白司颜所谓的“表示”是亲她一口什么的,他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真的那么做?眼下听到白司颜指的是这回事儿,花宫岚不由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是多虑了。
抬头,往屋子了转了一圈,花宫岚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空位置,即便抬手指了过去。
“那里有个位置空着,你坐到那儿去吧。”
一看他指的是北辰元烈的位置,白司颜早有对策,立时撇了撇嘴角,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记得,刚才好像有人坐在那里。”
“哦,那是北辰元烈,”花宫岚浑然不觉自己落了套,还十分殷勤地解释了一句,“他已经交了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