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唯一让她曾经怦然心动的大暖男南宫芷胤在不经意间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的心情一落千丈,从此对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再抱有希望!
只此一事,白司颜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伤到了。
而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这些个不安分的狐狸偏偏还要跑来撞她的枪口,先是白倚竹,又是百里雪篁,然后是闻人海棠……白司颜就是有再多的节操,这下也全被消耗殆尽了。
所以……既然是他们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找虐的,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大可不必手下留情!
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功亏一篑,被白司颜反将了一军……闻人海棠不由得呆了一呆,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自己会输得这么快,甚至来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毫不留情地判了死刑!
愣愣地看着拍在脑门上的“休书”在半空中微微滞留了片刻之后,即便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从眼前一点一点地滑落,而在那雪白的宣纸上,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狂放而又醒目,看起来触目惊心,让人觉得胸口一空,莫名地就忍不住慌乱了起来。
一直等到宣纸落下,闻人海棠才顿然惊觉,一回眸,白司颜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
快步追上前,闻人海棠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根本不可能就这样罢手——
“昨天的珍珠,还少了一颗。”
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白司颜扯了扯嘴角,转过身来,扬手就将一颗圆润雪白的珍珠拍到了他的掌心。
“第三百六十五颗!”
不曾想她真的能拿出珍珠来,闻人海棠动了动嘴唇,又是一僵。
挑眉,白司颜语笑盈盈,倒是没有任何嘲讽他的意思,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强硬地要跟他一杠到底,反而变得乖顺了许多。
“任务已经完成了,老师现在可以放学生走了吗?”
闻人海棠还是不肯松手,脸上的表情却不再沉定,显出了一丝丝的急迫。
“昨天晚上的事,你就想这么算了?”
白司颜笑如清风,目似明月。
“解药学生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既然你不是被迫的,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凭什么要让学生负责?当然,你不用担心,学生不会因此而耿耿于怀的,就当春梦一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的脸色更难看了,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她耿耿于怀!
“什么叫‘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百里司言……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伸手,捏过闻人海棠的下颚,对上他愤怒而依然妩媚艳丽的双眸,白司颜忽而勾唇一笑,后退了半步,一脚踩上门槛,然后……在某人直勾勾的目光中,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小海棠,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生气的时候……更漂亮。”
“你——!”
“对了,这个还给你,”随手从头上摘下那根跟她一样命途多舛的树枝,白司颜满是善意地将其递还给了闻人海棠,“以后要追哪个姑娘,记得要出手大方一点,这么一毛不拔是没有前途的,不然人家一扭头就把你拉进了黑名单,你就真的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说着,白司颜便就直起身子,一蹦一跳地落到了地上,大摇大摆地在青衣小厮颇为狐疑的视线下,大摇大摆地从院子大门走了出去。
半倚在门边,闻人海棠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那截枯树枝,眸底微光轻烁,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
寝屋里,因着身上被杖罚的伤势还没痊愈,独孤凤凛几人难得被特许不用去上课,给了三天的休息时间,所以都还呆在屋子里没有出门。
不过,除了北辰元烈仍然趴在床上一个人寂寞如雪地玩纸牌之外,东倾夜和独孤凤凛都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屋子里,先是从这头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那头,又从那头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这头。
因为足不出户,在天岐山上又没有什么眼线,故而这两天发生了什么,独孤凤凛几人并不知情。
他们现在心神不宁的是。
“之前不是说了,只给阿言一天的时间去冰湖采珍珠,昨天太阳落山之前就得回来么?怎么到现在还不见阿言的半个人影,该不会是阿言出了什么事吧?”
“别乱说,她虽然脑子不是很好使,但不至于那么没用……应该闻人海棠又想了什么法子刁难她,指派她去做别的事情了。”
东倾夜眉心微蹙。
“那阿言既然已经回山上了,怎么说也应该回来报个平安啊!她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独孤凤凛自我安慰。
“应该是没有时间回来吧……”
想了想,东倾夜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信!这院子就这么点大,就算事儿再怎么紧迫,也不可能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更何况,她都连着两个晚上夜不归宿了,我总觉得心里有点慌……”
独孤凤凛抬眸:“慌什么?”
“独孤凤凛,你是真瞎还是假傻?那天你没看出来吗?阿言和闻人海棠不见了大半天,回来以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对,你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撇了撇嘴角,独孤凤凛不想怀疑太多。
“我怎么知道?”
“不行!”东倾夜却是静不下心来,总感觉这里头很有问题,“我要去找闻人海棠问清楚!”
闻言,北辰元烈忍不住转过头来,关心了一句。
“你要问什么?”
一边说着,东倾夜就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扶着仍在生疼的屁股,一步步地走到了门口,伸手便要去开门。
“我怀疑他对阿言心怀不轨!”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