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大概不管他怎么说,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就在司马重偃犹豫的当口,白司颜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随手斩断了吊着他的锁链,将他从利刃上救起转移到了平坦的地面上,尔后一剑劈开了捆着他的绳索,垂眸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势。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无碍……”不顾满身的血,司马重偃口吻淡然,明明虚弱得要死,却是对谁都冷漠,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只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没伤及要害。”
“哦,那就好。”
白司颜也不热切,听他这样说,当下就松了手,连句多余的关心都没有。
看到司马重偃“砰”的一下被白司颜推开,重重地摔回到地上,东倾夜又是可开心地挑眉一笑,就差没没有手舞足蹈,表示看到某只未婚夫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就连独孤凤凛都是目光幽幽,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也没有投去任何同情的视线,在心底下……或许也是在窃喜吧!
只有司马青柠见状忍不住叫了一声,对四弟和白司颜的关系非常的担忧,立刻拔腿就要跑过去给他们两个当和事佬!
然而,还没等司马青柠迈开步子,身后的门板忽然猛地一晃,重重地砸到了墙壁上,紧跟着一股冷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了进来,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之前,裹着一根黑色的缎带像蛇一样游走而至,紧紧地缠到了司马青柠的脖子上!
下一秒,司马青柠甚至还未回头看清是谁出的手,就被高高地缠着脖子提了起来,举高在半空之中,随后用力地摔到了架子上,“哗啦”一下连人带架子砸了个粉碎!
“咳、咳咳……”
司马青柠捏紧手中的长鞭,想要还击,然而一提内劲就是一口血气用上喉咙,忍不住侧过脑袋咳了一大口血!
“青……宁越!”“五弟!”
白司颜和司马重偃齐齐抬眸,目光之中不无焦灼。
独孤凤凛的脸色随之暗了三分,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不禁微拧眉心,剔着森寒地狐狸眼看了过去。
门槛上先是缓缓出现了一个颀长的影子,随后慢条斯理地走进来一个男人,脸色白得有些不自然,像是常年带病,唇色却是有些发黑,一身白色绸服,披着纯黑的纱袍,额饰和腰带也是黑色的,还有袖子上缠着的那条毒舌……同样是纯黑的,只在额头中心带着一点点的白。
“狼姬,玩够了吗?”
来人走进屋子,既不看司马青柠,也不看独孤凤凛,甚至没有抬眸打量房间内的情形,只阴测测地问向秦狼姬,声音阴鸷得就像是他手臂上的那条蛇一样。
见到他来,秦狼姬似乎也有些害怕,立刻收敛神色,抬起手来对着半空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下,清脆而又响亮,像是冲锋的号角一样,充满了杀气!
闻声,白司颜几人的面色齐齐一紧,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却是猜不透对方又要耍什么花招,眨眼间……不过是狐疑的当口,骤然间就从头顶下落下了诺大一个铁栅栏,将他们几个连人带房间就圈在了里面,范围之大根本就无从闪躲!
到底是龙潭虎穴,机关重重,叫人防不胜防,也难怪司马重偃会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只不过……既然他们敢闯龙潭虎穴,就没想过要死在这里。
勾了勾眼尾,白司颜抬眸看向那个阴森可怖的男人,不经意间同他的视线交错而过,阴冷得让人觉得十分不自在。
“你又是谁?”
“呵……没打听好就上岛,可不像是九王爷的作风啊!”对方冷飕飕地掠过白司颜的面庞,瞟向独孤凤凛,虽然是在回答白司颜的问题,可目光却连片刻都没在她的身上停留,“在我的岛上,居然还开口问我是谁,真是可笑。”
听到这话,白司颜不由微微暗了几分眸色。
其实在见到这个男人的衣着打扮的时候,她就猜到这个人跟秦狼姬交情不浅,甚至很有可能是兄妹或者是师兄妹之流,而看秦狼姬的反应,这个男人的地位显然在她之上……她以为这个男人也许是屠龙堂的幕后主使,却不想,他不仅是屠龙堂的幕后黑手,还是蘅阳岛的岛主!
在蘅阳岛上,最大的黑势力就是屠龙堂,所以岛上的人大多对屠龙堂讳莫如深,对那个深居简出的岛主却是了解不多,甚至还以为他忌惮屠龙堂的势力,不敢轻易与之抗衡。
直到现在,在见到堂主和岛主同时露面之后,白司颜才瞬间明了。
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人坏人一起做,可谓是把整个蘅阳岛上的人治得服服帖帖,一边受尽了压榨,一边还对岛主感恩戴德死而后己。
这样的手段便是连独孤凤凛见了,都不得不感叹一声高明。
只是现在,不是在欣赏岛主大人管理能力的时候,白司颜不知道岛主是什么样的人,他却是心知肚明……如果说对于屠龙堂堂主的情报,是因为属下把雀错认了身份和性别而造成了失误,那么对于岛主的情报,从目前看来,十之八九不会有错!
蘅阳岛独立在各国政权之外,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以是一个完全自立的岛屿,也可以说整个蘅阳岛,就是一个小国,而蘅阳岛的岛主,就是他们的国君……只不过,这个国君不是那么称职就是了。
因为岛主的警惕性很高,所以独孤凤凛得到的情报并不多,只知道对方是一个非常残忍的男人,从来不会真正关心别人的死活,就算整个蘅阳岛都覆灭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换句话就是说,他不会忌惮任何一个国家和势力,凡事只看他的喜恶,而这样的家伙……显然是最难应付的!
“怎么?”
不用独孤凤凛多说,单是看那个男人刚才的行为作风,白司颜就知道他很难搞,但……再难搞的人,在白司颜的眼里,也不会比圣母月更棘手。
所以,跟圣母月在一起那么久,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岛主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困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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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给我当岛主夫人?
听出了白司颜话中的轻蔑,秦恭狐不由侧过脸来,背着阳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用一种审视的姿态笑着睥睨。
“这个牢笼可不是寻常的铁打造的,就算你的剑锋利得足以削铁如泥,也不见得可以砍断它。”
白司颜不为所动,只微微勾起嘴角,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