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盯着冰箱里的光出神。
电视的声音混着少年时不时低声的讨论从客厅里传来, 乔宇嘚瑟的声音也在耳廓边回荡,齐燃突然拧了拧眉,唇线往下压。
他从冰箱里又拿了几瓶矿泉水,拽着瓶盖根拿出去。
水划过弧线落在几个人手里。
乔宇眉心蹙起来,“我的呢?”
齐燃:“呵,没手啊?”
齐燃转身往楼上走。
冯行抬高音量:“哥,你不看了吗?”
“不看了,我先睡了。”
齐燃进了卧室,埋头倒进床里,压不住心底的暴躁。
少年的敏感和嫉妒,那些只针对于一个人的多愁善感的幻觉和无病呻吟的喜欢在泛滥。
他嫉妒得想死,不高兴得发疯。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阮谷在脑海里笑,在梦里闹,在让他举高高亲亲抱抱。
凌晨四点半齐燃醒了,尴尬的悄悄洗了澡。
他套上新的t恤,夜晚给了他无尽的勇气。
得让她知道啊,知道。
夜幕在齐燃背上铺展开,他踏着星光,踏着婆娑的灯影朝阮谷家走去。
那些鼓动不停的心绪在发酵...
他轻起跳,拽住树枝尖端的嫩叶,他翻了一个后空翻,吹开蒲公英散散的降落伞,来到阮谷家门边。
房间亮着灯。
齐燃微愣,走近。
阮谷坐在缝纫机前,目光专注又温和。
她脚停在踏板上,手上拿着小剪在拆线,搭着的鸦乌色睫羽轻颤。
眼睛累了的时候,阮谷抬头看一眼贴在墙上的服装解剖图,又埋头下去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她手指细又白,十指翻飞的时候如同在跳舞,让人想要含住她的指尖。
齐燃知道阮谷好看,特别是这个时候。
她好像真的能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小裁缝...
齐燃突然像哑壳的枪,在心底里组织了千万次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房间里沾着光的少女坐在那里,千千万万种的不可能都被她甩在身后,她闪着光的眸和十指翻飞的双手美到让齐燃觉得任何事情都应该给她让路。
齐燃安静下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天边隐隐泛白。
他走回家的时候,冯行一行人还在睡觉。
齐燃把所有人踢醒,“起来了,训练。”
冯行翻了一转,嘟嘟囔囔:“才七点不到,再睡一会儿。”
齐燃简单洗了脸。
他直接掀了所有人的被子,“起来,以后都早上六点开始集训。”
“靠!”
“快点,都起来。”
他看了一眼窗外,蓝天一碧如洗,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希望。
... ...
训练完之后,几个人都是一身汗。
齐燃先洗了澡,坐在沙发上,一边给阮谷发信息,一边用毛巾擦头。
他腿蜷着难受,干脆放在茶几下伸直。
‘哗啦哗啦。’
有瓶子连串的倒下发出声响。
齐燃压低身体去看,齐国忠正好从门外走进来。
齐国忠看了齐燃一眼,“在看什么?”
齐燃弯下腰去拿瓶子,压在手指中间,“老爷子,这是什么?”
齐国忠神色顿了一下,伸手拿过药瓶重新放回原位,“没什么,保健品而已。”
齐燃掀了掀眉梢,眼底闪过思索,“保健品一般不长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