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谷转身等他,弯腰跟他目光相平,“狗剩儿,新年快乐。”
狗剩儿笑,露出缺的大门牙,“阮阮姐,新年快乐。”
阮谷把一早准备好的小红包摸出来递给狗剩儿,狗剩儿捏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她摸他的头,“狗剩儿怎么一早就来了?”
“我长高啦,所以来找你帮我改衣服。”
“那跟我进来吧。”她摊开手牵着他往里走。
齐燃一脸懵。
二人世界呢??
狗剩儿不懂齐燃现在日了狗的心情,他高兴的招手,“齐哥哥,快跟上来啊。”
呵呵,他当然要进去。
要走也是后来的第三者走!
进了屋里,暖和的热浪扑面而来。
阮谷解开毛绒围巾踮脚挂在门边的挂钩上,往室内张望一眼,“姥姥,狗剩儿和齐燃来啦。”
坐在缝纫机前的姥姥踩停踏板,走出来。
她慈祥的眸弯了弯,“哟,狗剩儿,你咋又来了?”
狗剩儿歪歪头,他明明好久没来了。
他眨眼,微顿,扬起最大的笑脸:“狗剩儿想姥姥了,所以要常来。”
“这小嘴甜的。”姥姥掏出红包。
狗剩儿笑呵呵的走上前,磕了三个响头,一串儿好听的四字词儿蹦出来。
姥姥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齐燃。
齐燃尴尬的挠了挠鼻尖,“姥姥新年快乐。”
狗剩儿拿红包遮住脸,“齐哥哥,至少要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呀。”
不落井下石你会死?
齐燃低头盯着他。
狗剩儿才不怕,扬着手指边掰边说:“你还可以说岁岁平安,万事如意,阖家欢乐,年年有余。”
“不重要不重要,不过狗剩儿现在会说这么多,可真厉害嘞。”
“嘿嘿,我准备了准备。”他颧骨上染上粉色,骄傲又不好意思。
接着,姥姥笑呵呵的把红包塞到齐燃手里,“欢迎来玩。”
齐燃尴尬的不知道拿不拿。
“拿着吧。”
“哦。”他听话收起来,尴尬朝姥姥又说了声谢谢。
“不谢不谢,你们自个去玩吧,我这个老太婆就不打扰你们了。”
阮谷把狗剩儿和齐燃带进房间。
狗剩儿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扒拉出里面揉成一团的睡衣,“阮阮姐,我长高了,衣服裤子都变短了。”
小孩儿长得快,阮谷做的时候故意做长,卷在内里。
长高一点,就放出来一点,延长衣服寿命。
她从工具盒里拿出软尺朝他招手,“来,重新量量,看得放多长。”
齐燃也脱了外衣,露出里面大红色的t恤。
他长腿伸直,百无聊赖坐在炕边,手肘撑在膝盖上看她,“你第一次给我做衣服的时候,为什么没量?”
“当时是礼物,必须得惊喜。”
软尺的一头压在狗剩儿与肚脐水平的盆骨点,自上而下量到外脚踝处记下数据。
齐燃走近看她写字,“可是做衣服至少要数据吧,我衣服的数据怎么来的?”
软尺贴身绕狗剩儿大腿最粗处一圈,再记下数据。
“你跟陈哥哥身材差不多,所以按着他的做的。”她看指甲扣住的数字,分神回答他的问题。
按着别人的尺寸给他做的衣服...
齐燃舌头顶了顶腮帮,心里不爽快,觉得自己不该问。
阮谷量狗剩儿肩顶点到手腕的长度,歪头看着不说话的他,“你不高兴?”
齐燃扬了扬下颌,声音散散的没劲儿,“那是别人的衣服。”
怎么高兴!?比辛亥革命失败还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