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皇贵妃这职位 浅墨 3156 字 9天前

也不及多想,拆开纱布看时,心下更是吓到了,只见雪白的皓腕处,一枚铜钱大的伤疤触目惊心,似是被烫伤了一般。但刚刚去殿里,似乎也不会被什么人拿了东西可以去烫她吧,况且烫的这个伤痕,圆整得就像是用什么东西烧得滚烫通红之后直接印上去的。

简婌心底越发的害怕。将纱布替阿曛重新包好,收拾了一下洗漱的东西,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阿曛的床头,就那么守着阿曛。

这丫头要真的如魏皇贵妃所说的那样,明儿个一早太阳升起时就睁开眼睛醒过来好了,可别吓唬她。

简婌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房中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夜沉如水,春日的脸,孩儿的面,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将一夜拉得很长很长。

房门被轻轻推开,凤漓悄声走了进来。那一袭月白长衫上,下摆处沾上了不少雨点泥点,似是刚从远处奔袭而来。

见床头趴着的简婌睡得正熟睡,动作越发轻了一些。

走到床边,手撩开处于沉睡中的阿曛那额前挡住眉心的几缕长发,就着昏黄的烛灯仔细瞧了瞧。

见阿曛眉心隐隐有黑纹图案,凤漓不由得拧紧了眉。

捉过阿曛的左手,便看见了那包着纱布的手腕。凤漓忙拆开纱布,看到那灼伤处,眉头不自觉拧得更紧了。

重新包扎好阿曛的左手腕后,凤漓捉过阿曛的右手,看到原本应该带着左手腕处的串着瑶光珠的手钏此时被系在了右手碗处,便知应该是阿曛昏倒之后,给她处理左手腕伤口的人,给她将手钏换到了右边。

他两指探在阿曛的脉上,仔细探了一下阿曛的气息,只感觉体内的气息看似平和,但实则如深渊一般,在平静的外表之下,隐隐有暗涌流动。

那原本深藏最深处的那道气流霸气而凶残,若不是时时有瑶光珠在阿曛左手腕上镇着,那气流怕是早已发作,如今夜这般肆虐,也不知何时就会要了阿曛的性命。

凤漓自阿曛右手腕上取下瑶光珠,只见原本哑黑的珠体上隐隐有一道暗紫的气在流动,这变是瑶光珠自阿曛身上吸走那一股邪气的一部分。

凤漓掏出一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盖,将瑶光珠放了进去,再合上盒盖,顺手将盒子放在桌上,这才转身回到床前,凝望着睡在床上的人。

之间那沉睡的人,如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在珍珠般润泽的脸上投下了两道阴影,似极了一对蝴蝶的翅膀。

睡梦中的人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只见她唇微微抿着,微微的往上勾了勾,露出一个极美的浅笑,便是这转瞬即逝的浅笑,凤漓只觉得有一只蝴蝶展翅轻轻划过自己的心房,轻易间便撩拨了他的心,却转瞬而逝,让他根本都来不及抓住。

当天边第一缕曙光初现的时候,阿曛醒了。

睁眼便见到简婌趴在自己的床头,而自己并没有睡在跟胡月如一起的那间屋子里,虽然屋中的陈设很是一样,但细微处还是有去别的。

自己昨夜在百艺荟上一曲凤求凰,原本只想随便应付一下,却没想到后来根本就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好像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看到了凤漓,凤漓就那么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被烈火焚烧,连手都没有向她伸出,何谈救她于水火之中?

然后,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既然睁开眼看到简婌的模样跟昨日的并无二样,又看到房中摆设依旧是武灵山行宫的样子,心顿时就踏实下来了,只要还活着,只要没有发生再次重生的奇怪事情就好。

只是左手腕上的伤处,还是让阿曛隐隐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53(钻石闪闪亮,为钻满150加更)

阿曛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一直趴在床头睡的简婌醒了,见到阿曛好端端的样子,不由得极为高兴地将阿曛抱在了怀里,“五妹妹你真的醒了!”

“是啊……怎么了?三姐姐昨夜一整夜都守在我床头么?”阿曛也是一脑子迷茫。

简婌便一股脑儿将昨夜发生的事讲给阿曛听,完了,她说:“五妹妹这次来武灵山可是扬了名了,你一曲简单的凤求凰,便引来万鸟朝凤,这可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估计你还没回京都,京都就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

“我可不想做什么名人。”阿曛道。

她这一世避来避去,无非就是不想惹人注意,如今昨夜来了这么一出,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简婌道:“这可由不得你。凤煌最看重女子的才能,有才气长相又好,那就是命好,这是老天爷在赏饭吃呢,老天爷要让你做一个惊才绝艳的奇女子,你干嘛要拒绝?”

“哎呀,也没三姐姐说的那般悬乎吧。”阿曛着实觉得简婌跟自己的思路不在同一条线上。

简婌道:“不瞒你说,这次上山,我真是偷偷的替你捏了一把汗的。这上山来的贵女,哪一个不是于才艺诗文两方面都极为突出的?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五皇子楚王那样人品相貌的人,又位高权重,在皇爷这十来位皇子中,极有可能将来是要登大宝的,你都不知道京城这些年里头,多少权贵之家凡事有女儿的,都眼巴巴的盯着他呢,就盼着哪一日他选妃,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呢。魏皇贵妃喜欢诗词歌赋百艺荟这一套,京都的女子哪一个不投着魏皇贵妃的爱好来呢?你以为真的是为了讨皇贵妃开心?还不都是冲着楚王爷来的?”

“五姐姐,你比老祖宗还罗嗦。”阿曛掩嘴笑。

又想起简婌嘴里一口一个楚王爷,便想起凤漓这人都封了王了,这一世还是在她十一岁那年的中秋节,在鹭江的石拱桥上见过的,当时若不是胡月如硬拉着她过去跟他说说话,她也许都不会在人群中瞧见他的。

那个时候,她正气他将她骂得狗血淋头。

但那样生他气的情况下,还是收了他送的小猪灯,她觉得自己念的也是前世的前世,凤漓对她好的缘分。

如今,楚王也好,泰王也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吧。阵呆冬扛。

她羡慕简婌能找到清河王这般好的夫君,只想着自己也许也能遇到一个。

但对于她来说,先回到京都女学里,拿到那张毕业文书也许最为紧要的。没有那一纸文书,她怕是想嫁个斯文的读书人,人家都会嫌她是个不会读书的蠢材,娶她这般蠢的女子脸上无光,就算你的嫁妆十里红妆,五大船珠宝,那又怎样呢?

起来梳洗一番,便见胡月如穿了一袭桃粉色的裙装过来,整个人一点精神也无,两只黑眼圈挂在惨白的脸上,很是吓人。

“你怎么了?”阿曛哪见过这般模样的胡月如。

“一夜没怎么睡,睁着眼睛到天亮,不知你怎么样了,老想着过来瞧瞧你,又怕吵着你,更怕……怕你醒不过来。”说到这里,胡月如眼圈微微的红了。

阿曛笑着捏了捏胡月如的脸颊,“小丫头,还挺知道关心人啊。”

“我比你大,没错吧?”

胡月如虽然为阿曛担忧了一整夜,但此时见阿曛的气色精神比她强了不止十倍,又开始怀疑阿曛是什么东西做的,昨夜明明在大殿中昏迷了过去,那脸比纸还苍白许多,那脸上明明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当时她吓傻了,又不敢当着皇贵妃的面哭,想求着皇贵妃将她留下来照顾阿曛,又被皇贵妃给撵了回来,一整夜就在房间等阿曛,后来隔壁闹哄哄的,似乎听到简婌说话的声音,但很快就没了声息,她也不知道昨夜这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她一个姑娘家的,连个丫鬟也没带上山,大半夜的又不敢出来敲门问,就这么着睁着眼到天明,等天亮后招人一打听,才知道阿曛被移到隔壁居住的事。

“是,你比我大,不就大一个月嘛。”阿曛笑道:“是我不好,让你替我担忧了。”

胡月如却突然问道:“你怎么做到的?你的琴音竟然能招来那么多鸟儿,昨夜真是壮观,我算是开了眼了。这可是谁都不得不服你这个状元了。就连贺兰雪的琴艺,听说当年在潞州得楚王亲自指点过的,我看也跟你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的琴音只会将鸟儿惊走。”阿曛笑道,“也许是昨夜有人特意将鸟儿赶入殿中的也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