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我叹了口气,心道,照这样说,但凡家中死了人,那么那一家从老到少,必然皆是不俗。

我不说话,那老哥就当我默认了。他用折扇指着斐鉴,问我:“这位是姑娘的道侣?”

我一听道侣这两个字,就想到雍城那一堆的柴火,赶紧道:“道友。”

那公子顿时喜了,说:“当真?!”

我险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原封不动的还了一句话给他,说:“我骗你作甚?”

斐鉴被稀里糊涂砸一顿,心情已然糟糕,原本看着好歹还有我和他同甘苦,一道被砸,现在反应过来了,一看连我都溜一边去了,顿时非常不爽。刚巧一个香囊砸到他怀里,他接住就要反砸回去,就见那砸香囊的姑娘欣喜若狂的挤上前来,对斐鉴道:“啊!公子你接住奴家的香囊了!”

斐鉴:“……?”

斐鉴道:“所以呢?”

那姑娘见男神居然说话了,兴奋的原地跳了两下,说:“奴家小翠,家中有几亩薄田,不愁吃喝……”

斐鉴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借宿。”

小翠姑娘楞半晌,然后说:“……啊?”

周围的人一时哄笑起来,甚至有大胆的姑娘说:“公子我们不要你的借宿,只要请你喝杯酒!”

斐鉴道:“不常饮酒。”

周围男女又是一阵哄笑,有人道:“人家公子不常饮酒呢!”

那姑娘似乎也有点羞,却还是道:“怎的!不喝酒不好么!喝过那一杯合卺酒,他要喝我也不给了!”

斐鉴在长久的茫然之后,终于被这一声合卺酒给点醒了。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在旁边随大众一起笑场了。

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装什么人设呢!

斐鉴气急,只说了一声:“辜负诸位美意,在下早已心有所属。”便转头看我,道:“还不快走!”

还别说,斐鉴平时不着调,但若是放出一些雍城城主的气势,其实也是很了不得的。至少唬唬人是一吓一个准。

眼中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一下子变成了气势慑人的上位者,周围一圈儿妹子顿时有点虚,被眼神杀一扫之后就更加虚,没过多久,便都退散开了。斐鉴眼神杀受不住,扫向我:“看够了没有?够了就走。”

我答应了一声,准备乖乖的跟着跑。早就听说越是发达的地方越是开放,这铭城果然名不虚传,就连附属城池都这样“朴实”。

不愧是东方家发家的地盘,了不得了不得。

且说那公子哥看见我跟着斐鉴要走,赶紧追上几步,对我道:“姑娘,你们不是不是道侣吗?”

斐鉴看着我,说道:“道侣?”

我几乎想要扶额,说道:“确实不是道侣。然,道友道友,我们的确是友。”

那公子道:“可是他方才说了有心上人,说完就叫你走!我知道了,他若不是胡说八道的,就是他暗恋你,对你图谋不轨!”

我:“……”

我由衷的说了句:“公子您的眼神可真好。”

那公子道:“那可不是!”

斐鉴默默道:“……怕不是眼神有问题,脑子也捉急。”

公子哥听不明白我的话,却还是可以听懂斐鉴在骂他,立时便道:“你说什么呢!怎么说话呢!别以为你是这位姑娘的朋友,我就可以随便你欺负!”

斐鉴白了我一眼: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认识这么个智障的?

我:我怎么知道,他自己贴上来的!

公子哥道:“姑娘,话说姑娘如何称呼来着?啊,这且不急。姑娘我和你说,这人一瞧就是个风流薄情的面相,你看他,嘴唇多薄啊!你可千万不能被他给骗了!我是好人,我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一定会好好待你,如果你能跟我在一起,我立刻就禀报家中,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进我东方家的门!从此但凡这铭城一带,再无人敢用玉佩砸你的头!哦,对了,以后我成了东方家的家主,你就是我夫人。如果我侥幸当了皇帝,我一定只有你一个皇后!”

我:“……”

斐鉴:“……”

我将这公子哥的话默默消化一番,然后问他:“敢问大名?”

公子哥欢欢喜喜的说:“我叫东方淇,我们家这一辈就我一个独子,没有人和我抢继承人的位子!”

我目光复杂的看着东方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东方公子,你真是清新脱俗。一看就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东方淇一听,愈加欢喜,说:“那是自然!我家中长辈也说我率性自然。”

我无语望向斐鉴,斐鉴沉吟道:“怕是家风如此。”

原以为东方漪已经有点单蠢了,没想到她家哥哥比她还要单蠢。我狐疑的看向东方淇,心道,这江山交到他的手里之后,居然没有亡国,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且说当初看原著的时候,只觉得所有的机智都在我娘亲那里,所有的运气都在孟寒凌那里,东方淇虽然勉强算个男二男三,但是存在感委实不高,就是孟寒凌的一个附庸。他留给人的印象很平淡,若一定要说说有什么爆发的时候,那就是他喜欢夏其音?

哦,貌似这孩子为了夏其音和孟寒凌提起过的来着。孟寒凌虽然有点舍不得夏其音的脸,但是一边是活生生的兄弟,一边是个皮像骨不像的妹子,他当然是要满足兄弟的。

反正,妹子嫁给兄弟之后,又不是见不着了。反正也是要走禁欲人设的,妹子摆在家里看和摆在兄弟家里看,好像也没啥不一样啊!

于是,当时孟寒凌纠结了一小下,就答应下了,东方淇兴奋的跑去夏其音面前表白,夏其音听完就哭了。

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天地变色,别人不知道的,还当她是死了爹娘又死了男人,再不就是死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