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忙的一团乱的时候,徐家更是焦头烂额。
世子夫人从未如此颓丧过,家里一回来就乱了套,为了朱老太太的事,徐兆海也费尽了心思,才能把手伸进了锦衣卫里,让那些护卫们全都守口如瓶。
徐兆海心绪不宁,心情自然也就不好,就算是对着世子夫人,都忍不住大呼小叫。
徐游更是一回来就病了。
不病也不行,这一次的事对她的打击也同样很大。
她终于明白,从前她那么居高临下的将朱元看做一个蝼蚁的时候,为什么朱元也同样从来不动气。
因为跟她同样,朱元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是她的对手。
这种不动声色的轻视才是最叫人难以忍受的,她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挫折,这足以让她觉得挫败了。
她病了,徐老太太却不能病,等到徐兆海来请了安,便咳嗽了几声问起了英国公的消息。
现在家里上下都乱作一团了,她真是很怕英国公不能回来。
不管怎么说,英国公好歹是对嘉平帝很好,嘉平帝也对他很有感情,英国公在,家里上下都更心安。
徐兆海也知道母亲上火,按捺着自己一嘴的燎泡带来的痛苦,勉强笑着安慰母亲,让她放心:“娘你别担心,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暗号了,账本是真的,数额也对的上,只要咱们毁了这账本,父亲就没有后顾之忧,我们已经让人亲自去告诉父亲这个消息了,父亲他曾经镇守安南,所向披靡,这一次也一样能够立下战功回来的。”
最近这些天,也唯有这几句话让徐老太太觉得心里稍微舒心一些了,她半响才扯出了一抹笑,有些自嘲的道:“从来没想过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给逼到这个份上,险些被她逼得无路可走。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朱元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惊世骇俗,其实严格说起来,徐老太太觉得满朝文武,除了那几个一开始就跟朱元交情匪浅的,其余的应当没有谁能看得惯朱元的作风。
可是偏偏这个朱元真是命好,有范大儒给她写救母记背书,让那些是大夫们都无话可说,民间更是把她看成缇萦一类的人物。
徐老太太不想再说朱元了,她冷冷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强调自己的意思:“这一次不会再出事了吧?”
徐兆海被母亲看的浑身一凛,可是犹豫了一瞬,他还是摇头:“娘,这件事......我们做的太冒险了,那个女人很邪门的,她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啊!她要是之前弟弟出事还好,可能她也疯了,可是现在她弟弟也没事......我看这件事未必能够算计的了她。”
徐老太太便有些心烦意乱的哼了一声。
她靠在引枕上咳嗽了半天,才闷闷的道:“算了,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让齐忠去杀了她,反正齐忠不是也总是嚷嚷着要跟她同归于尽吗?”
徐老太太笑容微妙。
徐兆海也立即便反应过来母亲是什么意思,挑了挑眉点头答应下来。
之前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还有为了账本的事灭口才准备杀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