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说,柳枝的孩子生下来可以留在正房,但她的人却要发卖出去?
伯公爷脸色便是一正,转身指着身后跟在的常随和门外的婆子,指着柳枝道:“把这个女人送到家庙去,请人看着,若是她敢出庙门半步,一律乱棍打死。”说完,又看着析秋和江氏:“萧四郎夫人和亲家奶奶可还满意?”
不过一个妾室,比起佟府和萧府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都说伯公爷为人圆滑,今儿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析秋和江氏对视一眼,眼看着门口柳枝被两个婆子架住,这边任隽脸色一变上前就要去拉柳枝,伯公爷目光一厉:“你敢!”任隽抬起的脚步再不情愿还是落了下来。
“爷!”柳枝不敢置信,就这样简简单单把她送去家庙了?她肚自里怀着可是任家的骨肉啊:“爷,救救我们的孩子啊,爷……”
任隽垂着眉眼,只敢用眼角去看柳枝被人架着出去。
待柳枝出去,江氏就垂着眉眼,用帕子按在眼角低声就抽泣起来,回伯公爷的话:“伯公爷,我们哪里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如今可是三爷对我们三姑奶奶不满意啊。”说完,就捏着佟析言的手,将她手背上的淤青给伯公爷瞧:“您瞧瞧,这……”说着就噤了声,哽咽了半天:“我瞧着,心如刀割似的……”
伯公爷并不知道任隽动手的事,权当佟析言和妾室争执,一时失了足滑了一跤,如今一看到她的伤口,视线便暗了下去,侧目看着任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任隽肩膀一缩,拧着脖子道:“我……我怎么知道。”他这么一说,刚刚因为柳枝被送出去而生出一丝舒坦的佟析言,便冷笑着道:“爷这话说的可不对,我们的孩子在天上可看着呢。”
伯公爷听着这话,眼睛便红了起来,若是他还没有听懂佟析言的话,那他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他回身抬手便指着任隽道:“孽子,孽子……”说完,来回在房里烦躁的走动着,又停了脚步,气息沉浮显然气的不轻:“来人,将这孽子绑了,上家法!”
任大奶奶听着一惊,立刻拉着伯公爷:“父亲,三弟身子向来弱,哪能受得了家法,您若有气骂他几句便是,再不然让他跟三弟妹赔礼道歉,这家法可千万使不得啊。”
伯公夫人最宝贝的就是任三爷,怎么也不能让伯公爷真的动手。
析秋和江氏站着没有说话,佟析言却是表情一变,刚刚说的话现下就有些后悔,她动了动嘴角嗫喏了几番,江氏却是一转眼看着她,她垂了眉眼终是没有说话。
伯公爷脚步一顿,转头去看佟析言:“老三媳妇,你说,你想怎么样惩治他,今儿你说了算!”
这已经是很给佟家面子了。
佟析言头一抬,看到任隽愤恨的表情,气势又弱一分,江氏却是擦了眼泪摆着手道:“伯公爷不用为难,三姑爷身份尊贵,怎么能受这皮肉之苦,我瞧着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