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儿子像母亲,陈太太听完这句话的表情和陈息远受到惊吓时,如出一辙。
陈太太可没她儿子这么蠢,她一听就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不就是陈息远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还被人发现了吗?
不过,厚脸皮的陈太太可不会承认,她硬声道:“刘太太,你可不能口说无凭,谁知道是那家的野女人想要攀上我们家息远,你们知道息远向来优秀。”
那个太太可没想这么放过陈太太,她拿起帕子,捂嘴笑了笑。
“哎呦,陈太太可别急着否认,在场的人可都清楚,那李思文怀里的孩子必定是你家息远的,我儿子刘城可是听陈息远亲口承认的。”
陈太太呆住了,原本以为只有刘太太晓得的事,大家居然已经都知道了,怪不得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嘲弄。
她此刻的感觉就像明明以为自己穿了一件漂亮衣服出门,但是被大家指出什么也没穿。
陈太太被众人窥探到了秘密,她恨不得有什么缝隙能让她钻进去。她和陈息远一样,最好面子,现在她只想马上回家,好好质问一下陈息远。
陈太太的脸红透了,连耳根子都红得彻底。但是陈太太依旧死鸭子嘴硬,要给自己找回场子。
“你们偏听偏信,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你们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再造谣我就找警察抓你们。”
放完狠话后,陈太太脚步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闹剧的最后,李思文终于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陈息远正房太太的位置。
虽说陈息远心不在她的身上,但是那又如何,她想要的本来就不是这些。再说了,现在全上海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少。陈息远还能勾搭上谁?
而且李思文已经尝到了这么做的甜头,只要陈息远做得过分些,她就如法制炮地让他再丢脸一次。
反正陈息远的名声早已臭了,李思文不介意再往上踩一脚。
陈家宅子,李思文满足地摸着肚子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宝宝乖,今天你父亲回的有些迟了,过几天我们再去他单位看看他,你说好不好?”
上辈子,李思文也通过自己的努力嫁给了陈息远。这一世,这朵段位极高的小白花,更快地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
几日里来,督军府的氛围异常紧张。
陆淮虽已经得到了叶楚的讯息,他不清楚那件事到底是真的提醒,还只是调虎离山。
所以,陆淮同警察署长商量好,本周内,提高整个上海的戒备。
五日后,叶楚所讲的那件事果然发生了。陆淮早有准备,他们的人员几乎没有伤亡。
纸条上的内容完全没有错漏,的确有一辆车想借着送货的名义离开上海,实则是为了私运军火。
警察署长极为高兴,这次行动中,他们的损失约等于零。
陆淮神色不明,独自一人回了督军府。他现在能暂时确定这个好心人没有敌意,但心中仍有困惑。
陆淮正坐在书房中,看着那张叶楚给他的纸条。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素白色的纸张,上头那三个字明明白白地在他的眼前出现。
上辈子,叶楚救了陆淮后,她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他教会自己自保的手段。所以,他们假结婚的五年里,陆淮教会了她许多本事。
叶楚刚开始学改变字体的时候,她一直带着先前的习惯,却不好写出别的字迹来。
叶楚苦练了很久,仍是写不好。陆淮在旁一直看着,他有些探出手去,却又停了下来。
陆淮唤了一声:“叶楚。”
叶楚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手中还拿着钢笔。书房里摊着纸张,当然那都是上头已经写了好多字的废纸。
“按照这样的速度,或许到了明年你也学不会了。”
叶楚看了看桌上的废纸,心里觉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先前学别的都还可以,但这种是要根除一些习惯。
着实难得很。
“若是你想快点学会,只能听我的了。”
叶楚点了点头,陆淮走了过来。他的手轻轻搁在了书桌上,离着她的手很近。
陆淮问了一句:“可以么?”
叶楚点了点头。
那是他们结婚后,他第一次在私下相处的时候碰到她的手。
在外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即便有肢体接触,那也是演戏。
而督军府的书房里没有旁人,只有叶楚和陆淮两人。
陆淮当时对叶楚也没有别的感情,他从前不喜别人的触碰,但是同叶楚演戏久了,他并不抗拒她。
陆淮教她写字的那天,也是晴好的天气。督军府外头的阳光映亮了整个院子,而书房里寂静极了。
这里,只有他和她,还有明亮清澈的阳光。
叶楚的手指纤细。
陆淮的手指修长。
他的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