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描手段(1 / 2)

“全诗采用了白描手法。”延川看着标题旁边的大字批注微怔。

大脑有自动清理记忆的功能,印象里高中语文老师的讲课内容都被压缩成混杂的噪音,只有寥寥一些反复强调的知识点像咀嚼了太多次的口香糖,口水和木糖醇越搅和越黏,搁在舌苔底下藏着,张嘴就方便吐出来。

白描的写作四字秘诀,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

那不应该和线条清晰流畅的人物花鸟画一样,或者像水浒传里好汉粗糙的胡子。节省掉赘余的部分,就变成了精炼。

怎么这首摊破浣溪沙能称作白描的手法?他倒不是看不起李璟。只是自己体会不到思妇的情绪,就浑不要脸的觉得什么“残叶”“西风”“细雨”都是赘余之物,物件的伤心哪有那么要紧,人的伤心才是最上等的。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

不是不美,但是美得太过烂漫,让人听了确实皮肤泛起潮湿的颗粒,浑身上下胳膊先冷,好像是手里也握着玉笙似的。

只不过他的手不配握玉笙,还是要意卉白嫩嫩的手才握得住一只玉笙。十根手指扣住十七根长短簧管,有十六根簧管都是赘余的,留白手法肯定不允许,要切去,留一根足以吹出悠长绵软的调子。

“哥哥,这首怎么都背不出。”

怎么会?短短一首摊破浣溪沙不过五十字,前后出师表都背了,琵琶行也背了,春江花月夜也背了。从匡扶大义到儿女情短,再到宇宙的奥妙都一一背下来了。

哪里背不出一首摊破浣溪沙?

“背不出来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他说着,指尖扒在抽屉沿边,指甲划过白色油漆,点一点,被拉开一半的抽屉都不安地上下晃动。

“哥哥,”,她叫唤道,看她嘴唇张合,才觉得诗句不对,谁说玉笙吹不暖,要是让她的卉卉来吹,保准吹得温温热热到可以用来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