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可以,静瑶又叮嘱道:“最好也瞒着魏子元,别叫他知道这是我写的。”
倚波笑笑,“这有何难?我同他说是我的信不就成了?”
静瑶点点头,赶紧去书桌前提笔,变成李妙淳后,她曾有意去学习李妙淳的字迹,但这次,她要尽量用自己从前的笔迹来写,好叫父兄相信,这信是出自陆静瑶之手。
倚波见她这样匆忙,只好将那刚出锅的阿胶放在了桌上,提醒她说,“这阿胶放凉了不好,你记得趁热吃啊。”
静瑶忙着动笔,闻言唔了一声,“你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就喝。”
她神色严谨,倚波便不再打扰,退出房去,还替她关上了门。
半日后,静瑶写好的信件被倚波送去了魏子元面前,魏子元倒没有多问,待到下值回家途中,便为她寄了出去,剩下的,便是等候消息了,但愿父母兄长能信她所言,不受此次波折。
~~
而不出静瑶所料,几日后,宇文铭果然来到皇帝面前。
宇文泓卸了他的差事,亦在开始修剪他的人手,他心知肚明,所以更要抢时间以占得先机,虽然用孩子牵住了萧毓芸,但他将来若想理所当然得借用北辽兵力,仍需光明正大的迎娶萧毓芸。
他面上一如既往的不急不躁,同宇文泓恭敬行过礼后便道:“臣弟今日厚颜前来,再次求陛下降旨赐婚。”
“哦?”宇文泓看着他道,“怎么说?”
宇文铭道:“臣上回着实欠考虑,叫陛下两难,现如今张氏虽不能主事,但好歹与臣少年夫妻,臣怎可轻易休弃?只是慧怡如今越来越大 ,缺乏母亲教导,臣心中也甚是担忧。而北辽长公主对臣情真意切,又叫臣不忍辜负,所以臣思虑再三,想求娶其为侧妃,一则料理府中杂事,再来也能帮臣从旁教导慧怡,希望陛下理解臣的难处,予以应允。”
他话说得好听,宇文泓看着他,不露喜怒的问道:“要娶她做侧妃?那她若是不答应,岂不折损你的颜面?”
事实上有肚子里的孩子做牵绊,萧毓芸已经不可能不答应了,宇文铭却答说,“这是臣在两难之下想出的唯一办法,如果北辽不答应,那臣只好放弃,从此不再做他想。”
宇文铭面上看似无奈,但有静瑶事先提醒,皇帝也知道,萧毓芸必定已经答应了他,否则他怎敢到自己面前这样说?
眼看着眼前这副虚伪面目,宇文泓心中满是鄙夷,又沉声问道:“若是娶个侧妃,大梁有的是好女子,何苦要娶她?你可曾想过,北辽狼子野心,若有天重又进犯我朝,你该如何处置萧毓芸?”
宇文铭只是答道:“上次大宴上,北辽使臣说过,愿与我朝结为友邦……”
宇文泓嗤笑一声打断,“他们的话岂能信?”
宇文铭垂首道:“就算北辽之言不可信,然倘若入了惠王府,那萧毓芸便是我大梁的人,如若她敢暗通款曲,臣自然不会放过她。”
说着,他又道:“北辽乃蛮夷,所言并不可尽信,但我大梁向来为君子之邦,最重承诺,上回太后亲口答应要为我赐婚,相信陛下不会叫太后为难吧。”
他话说完,只见宇文泓当即看了过来,那眸中寒芒,如同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怕怕,听说粑粑比较单蠢,我会不会被遗传到……
静瑶:莫怕我滴崽,你随妈就成了。
皇桑:什么?连崽都嫌弃我?吐血……
第八十三章
过了端午,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 棠梨宫里新换了竹帘与窗纱, 院子里的虫鸣传到殿中,叫夜幕平添几分宁静。
今天宇文泓来的还算早, 吃罢晚饭, 两人上到榻上,却一时还没有睡意, 想到方才晚饭时他的神色,静瑶忍不住问道:“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宇文泓捏捏她的手, 说, “今日惠王来见朕,果然又是要求赐婚。”
静瑶赶忙问他, “萧毓芸肯做侧妃了?”
宇文泓嗯了一声,“看样子你猜的不错。”
萧毓芸果然答应宇文铭了,静瑶又问道:“那陛下呢?可答应他了?”
宇文泓不置可否,只是说,“太后曾经应允过他,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无可奈何?他这样说,莫不是要答应他?静瑶心里一紧, 赶紧谏言道, “他们一旦结了亲, 生下孩子,就成了牢不可摧的联盟,到时候外忧内患, 岂不艰难?”
只听宇文泓点头道,“所以这个亲不能结,孩子也不能生。”
他是有什么法子了吗?静瑶愣了愣,试着问道,“陛下是说……”
可宇文泓并未告诉她 ,只是拍拍她的肩,道,“这件事不必多想,朕自有办法,段二说过,孕妇切忌心思过重,否则对孩子不好。”
他说他自有办法,还不叫她多想,静瑶只得轻抚着肚子同他说,“臣妾遵命。”
此时他半倚在榻上,而她则跪坐在他眼前,他抬眼看向她,床头宫灯映照下,她肤色白皙,愈发的水嫩,夏天的寝衣薄透,轻便的罗纱裙下,她的曲线若隐若现。
近来他忙,有时候夜里晚了,也会独自歇在乾明宫,譬如昨夜与前夜,其实就已经接连两晚没有过来了。
虽然明明只有两晚,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已是很久?
他总觉得今夜的她有些不太一样,一双美眸水汪汪,像极了当初梦中大胆来亲他的模样。
“天晚了,歇着吧。”
面前传来男人的声音,她嗯了一声,见他朝自己伸手,便顺势躺了过去。温香扑面软玉入怀,顷刻间惹得他喉头一紧。
他亲亲她的鬓发,又抚了抚她的肚子,问道:“多久了?快三个月了吧?”
静瑶轻轻应了一声,“今天刚好三个月。”
嗯,他眉间一动,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择日不如撞日……
仿佛有了许可,胆子就大了起来,心间的**压抑不住,如山泉一般,开始细细流淌。
他从背后拥着她,那发香钻进鼻子里,叫他欲罢不能。他问道,“阿淳……那朕能不能……”说话间动动腰间,意图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