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童心和晴儿之前那般，也快要缩水消散，周游立刻抓紧时间追问道：“是宗主让你来帮我的？”

这问题是废话，然而周游却需要借助这废话的铺垫，问出接下去的话：“当年她插手这段过往，是不是为了我？”

周游是个聪明人，回忆翻涌至此，想来当年他的无心举动应该是犯下大错，甚至错到宗主不得不出面，是令他即便成了邪帝，关于这段往事的记忆都全无所踪。

然而明明替他善后付出因果，甚至后来不得不以晴儿的身体，被日青青以命消除仇恨，甚至自愿让其占据魂女身份，大摇大摆出现在周游面前，纵然后来在方天画戟也依旧盛气凌人的缘故，或许就是因为此时这段因果。

可是即便到了现在，宗主也只是客观的提点周游需要注意的重点，甚至不惜被困在九重之巅的小院，无法离开。

曾经那个自创蓬莱师门的宗主，强悍到实力足以问鼎九重，替上古陨落众神善后收敛尸骨的长生道者，如今却……

“我犯下的错，我自己弥补，欠下的因果，不管是晴儿还是日青青，我都自己……”

说到这儿，周游心口猛然如同针扎般，痛的他话音戛然而止。

是了，红线蛊毒！

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是现在。

一切尚未开始之前。

“周小游……”

虽然以小将军自居的安雪，面对忽然昏迷过去的周游，依旧维持着镇定，和她微微颤抖的手，和眼底流出的恐惧害怕和担忧，却不着痕迹的将她心思揭露。

因为接受不了那庞大过往记忆而被逼的生魂离体，又因为童心耗尽力量帮助下回归的周游。

不再是当年不经世事夜壁守护人，自然看得懂少女眼底那抹未曾宣之于口的爱慕和心动。

“看我现在这么狼狈凄惨模样，你是不是后悔对我这身娇肉贵的皇子下手了啊？咳咳……小将军，外面应该到集市了吧，你给我去找些晴雨果呗，也好让我压压这难受劲儿？”

周游压下心头所有的震撼，这种无意间发现自己居然很早之前就拆了官方cp的懵逼感，与再次发现连累宗主替自己善后，甚至欠下因果的苦楚，让他以最快速度恢复了冷静。

九重之巅的小院中：

灰影人再一次提起周游，宗主面上也没有丝毫波动，只语气淡然的回答：

“你要问好处的，如今这便是好处，不是吗？”

宗主翻看竹简，修复的动作依旧平稳如初。

所谓的好处是什么，来自于谁，彼此心知肚明都是一场交易，不过此时此刻，于宗主而言，在域外天魔环视之下，己方势力即便有些矛盾，也都属于可以联合的存在。

就如当初目光短浅到背弃蓬莱，甚至想要趁火打劫那些修真门派，甚至是反水的赵建成等人。

在任由他们自食恶果后，需要配合周游，去联合所有能够联合用来对抗域外天魔的力量时，宗主也不会记仇当真去报复什么。

她的态度表达的很明确，以至于静静的看着将新的竹简翻看，修复，刻录的灰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