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边走,两个人边骂,见到耿氏后,耿氏随口问道:“可回过母亲?”陪嫁的丫头滴下泪:“公主陪新进府的姑娘呢,没空儿听。”

耿氏眉头不改,说声知道了,去个人又催太医快来。她管着家,可以推托没功夫前往探视,让乔氏的陪嫁依然回去:“好好守着病人,我打发人再请二弟回来。”

等陪嫁的丫头离开,耿氏这才恼了:“下作人就出来下作奴才!竟然往我的面前挑拨来了。这丫头说话能的,母亲是陪进府的姑娘而不看顾乔氏的人吗?”

跟耿氏的这会儿是她的人,耿氏才骂出来,有一个婆子出列笑道:“二夫人不是好进府的,先存个低了别人的心,成天掂量着比高低,这是她自卑上出来。”

“她不自卑谁自卑?难道是我自卑,我又不是那媒婆没登门,先把外面男人帕子握到手里的人。难道是新进府的文姑娘自卑?她可是钦天监算出来的。”

耿氏咬着银牙,把乔氏的底揭了一个干净。母亲眼里没有你?当然没有你。出身尊贵的婆母长公主,一直以乔氏这个儿媳为玷污,她成天跟人比自卑,倒把这个忘记?

又一个婆子出来:“正要回大夫人,家里已经起闲话,说新进府的文姑娘不是钦天监算出来,是三爷相中,拆了她的亲事。”

“谁敢这么放肆!郭村求的赐婚圣旨还在三弟之前呢!要说拆亲事,南关侯世子才是原因。怎么能说到三弟头上。”耿氏翻了脸:“是谁?带他来见我,看我收拾他。”

婆子对外指指,乔氏的两个陪嫁丫头还没有走远。

耿氏面如严霜,对乔氏的旧仇打开闸门,泄洪般的出了来:“又是她!从她进家,就没有消停过。她就不想想,她能进这个家门,是二弟在母亲面前苦求好几天,膝盖都跪肿,母亲才松了口。但有一条,不许乔氏管家事。能进来就不错了。你们是我房里的人,都知道的,大爷为二弟这亲事不尊重,是我苦劝着,直到成亲那天才理他。她倒好,一进门就想寻我的不是,幸好我机警,而母亲不待见她,不然早把我从中馈上拉下来。这又寻上文姑娘了?诸葛亮也不过这心智吧,竟然不怕累的慌。是了,依我看,她这病又是假的,又是装模作样表白下她是这个家里的人,她病了,都得侍候着她。”

“公主想来看穿,才不理她。”婆子们纷纷贬低。

耿氏愈发冷笑:“那就又只寻我的不是,太医一会儿没到,三催四催,我成了专门侍候她的人。这太医又不是专门给她看病的官儿,我也不能让他接圣旨般的快。”

有个管事的要进来,厅外的丫头咳上一声,耿氏丢下这件,等管事的回过话,打发人催太医,又往城外寻二爷明达。城外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来。

文无忧不知道为了她,这个家里居然病倒人,她一面听着长公主说花草,一面想着心事。

浩然哥哥几时进京?

明三爷会兑现诺言吗?

为了挽回亲事,文无忧已尽力。

……

云家正在翻天覆地之中。

云刘氏抱着门不松手,把头往门上撞:“我不活了,你去见她还说什么?她已让长公主家里定走,人家早就暗通款曲…。”

刚说到这里,几个长辈一起呵斥:“别造谣言!”

云浩然灰心的只想滴泪,但胸口有如一块大石压着,又哭不出来。

昨天见过宇文靖,云浩然当时就想回京。但他不是宇文靖,城门关后还有法子进京。等他做个最简单的收拾,也落后宇文靖半程,已进不了京。

他就一早赶回,没有想到这事情是真的。昨天一直不敢相信来着,虽然是宇文靖亲口。他不信母亲会背着自己退亲,母亲?她素来怕父亲,她不敢这样才对。

却没有想到一进家门,不顾他心急如焚,几个老太爷一定要和他说话,老太爷们都快急疯:“浩然呐,宇文家,明家,都惹不起。明三爷手里还有一份具结。这可怎么办,咱们不能把别人的嘴堵上。今儿是第三天,京里的闲话已经起来。你的叔伯们什么事也做不了,都往街头巷尾堵闲话去了,这得堵到什么时候……”

和闲话做征战的人,想有成效,除非绝对压制。比如一城之主管辖本城,一族之长约束本族。这是京城,绝对压制的只有皇权。云家没有约束的能耐,又怕明三爷手中的具结。

“退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云浩然赤了眼眶:“谁去的!”

“是你母亲,和你大伯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是知道,怎么也不能让她们出家门。你好好的一门亲事,你岳父可是刑部尚书,在京里想抓谁就抓谁,又威风又气派,唉……浩然你去哪儿,咱们祖孙还没商议完…。”

云浩然愤然对着自己住处走去。

还没有到,房里尖叫声起:“二太太,你不能寻死啊,”

云浩然飞身进去,见到母亲踩着凳子,梁上挂着布条。扶她下来,一个不注意,她又去抱住门拿脑袋撞。

“我要去看无忧!”

“你去吧,你去我就死给你看。别丢人了,人家定了好亲事,比你好,你还见她做什么!”云刘氏不听严氏的,也不愿意儿子再见文无忧。

她怕惹上长公主府出事,也认为文无忧会说自己一堆坏话。就算不再是一家人,也有可能挑唆母子关系。

云浩然心痛的不能自己:“我不退亲,我不愿意退亲!父亲回来您怎么解释!”

云刘氏尖叫:“让我死了吧,与其等你父亲回来杀了我,不如我现在就死,你别拦着我…。”

云浩然放声一大哭:“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有满腹的冤屈,他有满怀的怨恨,他有…。无忧是不是也一样的恨,一样的冤?

很想现在就见到她,安慰她,对她说这事儿可能是做梦,是场噩梦。

但是,半个钟点后,云浩然暂时的屈服于眼前。

他不屈服也不行。

顺天府来了两个衙役,把他的堂伯父堂叔抓走两个。云浩然看过具结,原因不用细究。

老太爷们再一次到云祜房里,要求云祜休妻。严家的人昨天就来了好几个守在这里,大家争吵起来。

云刘氏要寻死。

老太爷们要怒骂。

严家分一半的人和云浩然商议:“亲事已退,你们家休妻能换回你的亲事吗?倒不如你去见宇文天的姑娘,让她在明三爷面前美言几句,不然,凭一个具结,你云家可以是灭顶之灾。”

家里乱成了一锅粥,不想活的,保家族的,龙卷风一样刮到云浩然脑海里,随后,就在那里刮了起来。

云浩然什么也听不到,双手抱着脑袋茫然不知所措。

自己是去见无忧呢,还是去见无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