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耕种一亩地一年不过得两个银币,种菜辛劳加倍也只能获得十个银币,如果用三十五亩土地来修建市场,一亩地一年至少可以产出一千枚银币甚至更多。
所以,这是百姓们所喜欢的,也是微臣所期盼的。”
云昭又看着三位白胡子乡老道:“百姓破家支持铁路建设,那么,该给百姓的补偿,做到位了吗?你们确定那些被拆家的百姓都是心甘情愿的?”
三个乡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道:“有两户不愿意,宗族开会之后,以除名相威胁,这才同意了。”
云昭看了夏完淳一眼道:“带那两户家主过来。”
夏完淳苦着脸道:“都是愚顽不吝的刁民。”
云昭冷哼一声道:“你就是一个残害百姓的狗官!”
里长姚顺在一边插不上话,急躁的一个劲的搓手,其余三位乡老也流露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而云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不大功夫,一男一女就被带了进来,云昭还没有开始问话呢,那个女子就扑在地上哇哇的大哭,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云昭道:”有委屈就说话。“
女子抬起没有一滴眼泪的脸抽噎着道:“回禀青天大老爷,小女子没活路了啊……”
云昭见女子又哭起来了,就瞅着男的道:“说话。”
此时,男的已经抖动的跟筛糠一般,连连叩头道:“是小民错了,是小民错了,不该阻拦朝廷修建火车站的,小的这就收拾,收拾搬家。”
听这个男子这般说,女子顿时就不哭了,跪在地上抓着男子的头发道:“你这个怂包货,枉你平日里总说些什么这是你家,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搬,他们补偿的店铺够你开菜铺子的吗?
老娘我家里一天人来人往的,就赔偿那么一间破店面,能撑得开门面吗?”
男子一把捂住女子的嘴巴,颤抖着道:“陛下面前闭上你的狗嘴。”
里长姚顺实在是憋不住了,朝云昭拱手道:“陛下!这张二狗与刘三娘子都是贪心不足的混账货,张二狗家中的宅基地只有三分,几乎就是一个破狗窝,家里穷的连吃的都没有,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改嫁别人,他还有脸去找人家勒索了十个银元。
陛下啊,咱们平安里只要有一双手,一双脚的人任何会混到这个地步呢,完全是因为懒啊,
曾经有人出十个银币买他的宅子,如果不是朝廷不准农夫宅基地卖与外地人,他早就卖掉了。
此次拆迁,朝廷不仅仅要补偿他一间铺面,还要在火车站之外的地方给他三分地,重新修建一座宅院,现在,他非要一间三分地大小的铺面,这如何能答应呢。
至于这个刘三娘子,丈夫死的早,又没有孩子,明明有地,却不肯耕作,织造作坊明明有工,她也不肯去做,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半掩门的娼妇。
这两人,一个懒,一个贱,是我们平安里出了名的惫赖人,如果没有我蓝田律还把他们当成一个人,在座的三位乡老早就开祠堂把这两人沉塘了。”
云昭怒视这里长跟乡老们吼道:“能杀人的只有律法,他们再懒,再贱,也是朕的子民,你们身为地方抚民官,以及乡老,做的事情不就是安抚他们,教育他们吗?
他们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既然这两个人都没有家室,正好他们又想要大宅子,你们就不能让他们两个成亲吗?
两家合作一家,铺子的面积也大了,宅子的面积也大了,几下里都好。
然后,你这个里长应该盯着,如果一个再整天游手好闲平屁事不干,就送他去宁夏镇治理荒漠去,还有这个女子,要是再敢做有伤风化的事情,就把她送去边军营地当缝补,灶上的婆子。”
训斥完里长以及乡老之后,云昭瞅着两个呆滞的男女道:“恭喜!”
张二狗迷茫的瞅着刘三娘子,猛地痛哭了起来,连连磕头道:“陛下开恩啊。”
刘三娘子见张二狗居然嫌弃她,泼妇的性子发作,不敢冲着云昭无理,只是揪着张二狗的头发撕打。
夏完淳见师傅完美的处理了这件事,就邀请师傅去工地看看。
“百姓一般情况下在此次搬迁过程中获利六倍,因为铁路建设的需要,朝廷,商贾,都需要资金补偿,朝廷在这个工程中共计获利三倍,商贾们获利一倍半。
目前呢,就是这样的一个分配方案。”
云昭皱眉道:“你确定这条路修建好之后会有这么高的收益吗?”
夏完淳道:“初期一定是没有的,不过,两年之后,这条铁路的作用就会显现出来,不仅仅是运送货物与人,他还能把玉山城,凤凰山城,长安城连成一个整体。
一日之内游遍三城已经成了可能。
人流动起来了,整片地域也就活起来了,弟子相信,就这一条,不是区区四百万银元所能比拟的。”
云昭瞅着热闹的工地对夏完淳道:“很好,已经有了大区域的见识,这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