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恺组建家庭,是她十八岁的梦想。

关融幻想过与他踏入婚姻殿堂的情景。她将他一生的愿望镶嵌于白纱穿在身上,他们会牵手共听神父的祝福,周恺为她戴上戒指,她则深情对望,说出那句在心里默默排练上万次的“我愿意”。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的浪漫终究是无上限的,而感动的极致则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就像她此刻只会木楞呆站着掉没用的泪水一样。

他见她哭到一塌糊涂的模样心都要塌了,只得揩去她掉下的珠子,手足无措地安慰。

“宝宝,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疼死了。”

关融今日仿佛重度失语者患者,除了点头什么也说不出。他拉她坐到床边,轻拍着背安抚,好一阵过去才让她止住抽噎。

情绪稳定下来后,周恺拿来纸给关融擤鼻涕,像对待小朋友一样耐心地指导她用力和使劲。她一边狠狠地甩鼻涕,一边分心想,周恺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小哭包。怎么有这么多眼泪要流呢?”

关融的鼻头还是红的,接过他递的纸巾胡乱擦了两下,“都怪你,这辈子为你哭的最多了。”

他愣了一瞬,然后轻笑出声,“嗯......好像真的是这样。”

彼此太过熟稔,她从他满含深意的笑眼里就一下明白了他的所想。

她确实好哭,每一场和他的性事都难免哭鼻子——

被颠弄狠了要落几滴泪乞怜,被顶撞重了要洒几颗珠讨饶。

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主动扣响他门扉献上身体的那一晚,即便已经做了成千次的心理建设却还是在他进入后呜咽着喊痛叫疼,他被她凄惨的哭声搅得不忍本想半途作罢,却依然是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勾住他没章法地往下面纳,自此注定了这一生和他剪不断理还乱的相缠相绕。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周恺竭力维持平静,俯身一寸寸贴近她。关融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些紧张情绪,盯着他放大的俊朗面容不敢乱动。然后,她听见他鼻尖逸出丝轻笑,抬手盖住她的双眼。

再然后......

他的唇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