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又进,不同的会所相同的吵。

音乐里太强烈的鼓点震得心脏都不得已变成相同的频率,闹得她头昏脑胀心发慌,胃里酸水翻涌直想吐。

关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礼貌性地扣门进入包间。

昏暗房间内,几缕明明灭灭的黄光照在男人刀锋雕刻宛若神祗的侧脸上,领口半解,领带甩向一侧,脖颈上刺眼的红印和依旧伏在他身上的几名妙龄女子的种种都昭示着放纵与疯狂。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冷声捅破这酒色声靡的局。

“大上午就这样纵欲过度,周先生身在其职,还是要惜命啊。”

周恺还没出声,坐在男人大腿衣衫欲褪的女人反倒先娇滴滴开口,“哟,这是哪位姐妹呀,怎么说话酸溜溜的呢?”

左拥右抱的男人闻言勾唇,抚摸着怀里女人的头顶,才把眼神投向来人,“劳烦关小姐关心,我身体好得很。”

关融也不愿再和他演戏下去,只得忍住气,把马上要喷涌而出的愤怒踩至脚下,噔噔几步走到他面前,将现金重重甩到桌上。

“这里是十万,我们两清。”

周恺没什么表情,“我只要六万,多的拿走。”

不是一心要钱吗?现在给多了还不愿意?装什么装呢?

“不必,你我之间没什么情谊可讲,十万放在这,你爱拿不拿。”

短暂的沉默过后,周恺一声不响狠劲掷出手里的高脚杯。

这一举动将周围的莺莺燕燕吓得一跳,谁能知道他变脸比翻书还要快。

好在酒杯的角度控制得当,破碎的玻璃虽避过关融,但飞溅出的液体却在她纯白的连衣裙上泼出一道酒迹。

“出去。”

本就低沉的声音一低再低,像是极力隐忍着某种怒火,大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坐台女们受到惊吓,见状不妙各个脚底抹油一下子不见人影。

关融边走边想,这次她和周恺应该是真的分道扬镳了吧。

“让你走了吗?”

不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关融转过身平静地直视他,“不是你说的出去吗?”

“我在和她们说话。怎么,现在还不适应身份的转换吗?”

很幼稚,也很无聊,戳她的脊梁骨,揭下她的遮羞布,不断提示她曾经坐台的身份。不知道曾经深爱的男人怎么会变得这样面目可憎,此刻关融甚至连话都不想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