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唐韵一声低笑:“皇后娘娘只怕是忘记了,宫里面的规矩一贯是由我夫君掌管着的。对于这些犯了错的宫人,我夫君饶过谁?”
一句话叫四下里静了半瞬,良久才看见皇后轻轻挥了挥手:“动手吧。”
“藐视皇后杖刑五十。”历姑姑会意,站直了身躯冷声吩咐着说道。
立刻听到小太监们应了一声,将春凳和刑具给拿了出来。萧妩乖觉的很,也不争辩自己趴在了春凳上。
院子里的花树下立刻就响起了板子敲击皮肉的闷响。
宫里面的老人都知道,打人实际上是个技术活。
有的时候瞧起来落手极重,实际上伤的不过是皮肉。而有些时候一板子下去就能将人给彻底打废了。
今日这场面唐韵只消一打眼便瞧得出来,东宫这些个人分明是早有准备的,存心要将萧妩给折腾死。
难为的是萧妩居然从来没有出过声,闭着嘴巴半句呻吟也不曾吐出来过。眼看着她下摆的衣襟都已经叫鲜血给浸透了,几乎比那半树的红梅还要鲜艳。
唐韵施施然起了身:“本妃本以为今日是来看花的,哪里想到却看到了这么一副情景。着实无趣的紧。秋彩,走吧。”
秋彩应一声是,立刻搀着唐韵一步步出了宫门。这么一来,打板子的宫人也愣住了。拿着板子到底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这算什么?”柳明萱皱着眉头冷声说道:“母后还没有说走呢,她自己就先走了?”
“我大姐姐一定不是那个意思。”萧芷晴看了眼陆皇后的面色小心翼翼说道:“她数日奔波刚刚回京就被宣到了宫里难免困乏,这会子想要回去歇息也不是无可厚非。”
陆皇后面沉似水,赤金的护甲将软椅的扶手上抓出数条白色的深痕出来。
历姑姑低俯了身子轻声说道:“娘娘,还打么?”
“回宫。”话音未落她便起来身,大步出了东宫。
这么一来,行刑的宫人越发的手足无措。
柳明萱瞧了眼已然昏迷过去的萧妩,唇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视:“累了一上午了,我们也回去歇着吧。”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里头,如今就只剩下萧芷晴一个人。
“娘娘,还打么?”拥夏将厚实的皮裘给萧芷晴系上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萧芷晴朝着春凳上的血人瞧了一眼,狠狠咬了咬唇:“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敢得罪人都躲了,凭什么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拥夏眨了眨眼睛,这话说的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
“那……咱们?”
“走。”萧芷晴起了身:“都散了。”
空旷的东宫里头绚烂的花树下头,一身是血的美人紧闭着的双眼猛然间睁开了来。细长的媚眼当中射出的光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