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你在那儿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顾纤冲着男人招了招手。

谢颂昂首阔步地走到院中,接过少女手中的瓷盆,打量着那两株干瘪的苗木,道:“我听母亲说,她和闻叔送了两株树苗过来。”

“对,就是这两株,看起来就不太好养。”她伸手点了点嫩芽,许是力气用的太大了,嫩叶仿佛不堪重负那般,摇摇欲坠。

青年眼皮抽了抽,决定不将银缕梅的价值告诉纤纤,否则以她的性格,绝对会心疼不已。

“这叶子摸起来还有点硬。”

听到少女娇软的哼唧声,谢颂眸色暗了暗,不着痕迹地揽住她柔润的肩膀,将人带到了屋中。

“叶楠青涉嫌故意杀人的消息,早就在网上传遍了,各大媒体纷纷转发了微博,并且艾特了顾氏,如果他们不给出一个交代,想平安渡过这次危机,简直是异想天开。”

边说着,谢颂边接了杯温水,递到顾纤手里。

今天少女穿着姜黄色的低领毛衣,露出白皙细嫩的脖颈,挨得近了,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配上泛着润泽水光的绯红唇瓣,给青年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谢颂有些狼狈地别过视线,紧盯着茶几上的多肉盆栽,下颚紧绷,动也不动一下。

“阿颂喜欢多肉吗那把这盆拿回去养吧,身边多放些盆栽也挺好的。”顾纤笑了笑,颊边的酒窝时隐时现,看起来格外动人。

“网上的新闻我都看过了,不知道顾家会如何处理”

谢颂端起水杯,沉声问:“你还记得刘晴美吗”

顾纤点了点头。她清楚刘晴美是谢颂的继母,曾经收买了谢氏的员工,在咖啡中放了蓖麻毒素,险些害了青年的性命。

“她怎么了”

薄唇勾起讽笑,青年刻意流露出一丝黯然:“谢朝阳已经跟她离婚了,这样一个涉嫌杀人的凶手,只会给谢家带来污点,让集团成为南市的笑柄。如此一来,婚姻就没有了维系下去的必要,否则谢思铭的下半辈子就毁了。两家公司处境相似,应该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听到这话,顾纤回想起青年幼时受过的苦楚,甭提有多心疼了。

明明都是谢朝阳的儿子,为何他会偏心到这种地步,对长子厌恶至极、狠心虐待,对幼子却无比上心、思虑周全,谢颂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摊上这样的生父

顾纤咬住下唇,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忿忿不平道:“刘晴美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否则也不会想出那样狠毒的办法,坐牢是她活该谢朝阳还怕谢思铭受委屈,真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了吗”

因为愤怒的缘故,少女的面颊染上了层层粉晕,就跟三月的桃花一般,极其诱人。

谢颂气息粗重,刚想将人拥入怀中,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顾纤仿佛被烫到了般,忙不迭往旁边挪了两步。

曲外婆提着袋子进来,看到谢颂也在,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道:“阿颂,待会煮酸菜鱼,你也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谢颂想跟纤纤多相处一段时间,自然不会拒绝,“那就谢谢外婆了。”

等老人家进了厨房,顾纤才反应过来,问:“你怎么也跟着叫外婆”

“提前改口不好吗免得你以后不适应。”两指缠绕着一缕发丝,谢颂低笑出声。

第58章

谢颂留在曲家吃了晚饭, 还没等离开, 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按下接听键, 也不知对面那人说了什么, 让青年的眼神越发冰冷。

“为什么还没把安然送到国外孩子继续留在凌雨颜身边,只会成为她手中的工具, 被榨取剩余的价值。”

周恒跟在谢颂身边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仅从语气中便能察觉出老板动了怒,忙不迭道:“您先听我说,安然可能没有送到国外的必要了。”

顿了顿,他继续解释:“本来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了澳门找到凌父,想让他将安然的监护权交出来,没想到因为受了太多的苦,凌父对凌雨颜又恨又怨, 直接将她撒过的谎言给揭穿了。

当年凌雨颜跟安磊谈恋爱期间, 同时还与一位富商牵扯不清,她和两个男人都发生过性关系,按照时间推算,安然应该是富商的孩子, 而非安磊的血脉。”

说这话时, 即使周恒没在老板面前, 依旧能想象到他会有怎样的神情, 不由打了个冷颤, 为凌雨颜默哀三秒。

这个女人还真是大胆, 为了利益将孩子生下来,一瞒就瞒了七年,要不是安磊出意外身亡,恐怕安然的身份根本藏不住。

“老板,现在该怎么办”周恒低声问了一句。

“你先回南市,医院里有安磊的dna样本,你带安然去做鉴定,我要尽快看到结果。”

说完,谢颂挂断电话,两指揉捏着眉心,神情也变得格外阴沉。

顾纤听到了青年的话,眼底流露出几分诧异,安然竟不是安磊的孩子吗难道凌雨颜把她生下来只是为了接近谢颂,博得他的好感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母亲。

伸手轻抚着高高耸起的腹部,她不知该如何安慰谢颂,便一直坐在原处陪伴他。不知过了多久,萦绕在男人周身的郁气终于消散了几分。

“我早该想到的,以凌雨颜自私自利的性格,会亲自扶养女儿,本身就意味着反常。其实安家父母早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甚至还想将孙女的抚养权要回去,但凌雨颜死活都不同意,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闹着要引产,她使出这般激烈的手段,终于逼走了安家人。怪不得她不敢将孩子送到祖父母身边,原来是怕露出马脚。”

说到最后,谢颂薄唇扯出一丝冷笑,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凌雨颜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顾纤难免有些好奇。依照书中对谢颂的描述,这人手段果决,办事从不拖泥带水,否则也不能将谢氏发展壮大到这种程度,凌雨颜撒了弥天大谎,平白享受了这么多年的照顾,总应该付出代价才是。

谢颂给她夹了一筷子鲜嫩的鱼肉,淡声道:“不出手就是对凌雨颜最大的惩罚。她父亲欠下了一百万的高利贷,那帮讨债的人都不是善茬,足够收拾他们父女了。”

此时男人的语调堪称平静,但顾纤却能从他眼底分辨出极浅的遗憾。

安磊本来就是谢颂的好兄弟,还为了救他丢了一条命,要是安磊还有一丝血脉留在世上,对活着的人而言,都能算是寄托,可惜维持了整整七年的表象已经轰然倒塌,不复存在了。

等吃完饭后,曲外婆坐在客厅中看新闻,顾菀和谢颂来到厨房洗碗。

身为谢氏的总裁,顾纤本以为谢颂不会做这种活计,没想到青年洗碗的动作比她还麻利,她不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