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诸修弃水登岸,那岸上所在,亦是北域七境之一,只因靠玄武海最近,故被称之为玄武境,玄武早就打探得实,随七境神君败退的诸多修士,如今大半离散,但仍有数千修士聚集于玄武境中的灵水城。
原承天也不着急向灵水城进发,他驾起遁云,先临近箕水境与玄武境的交界处,于极高空处缓缓遁行,以便观这玄武境中地势,既然要用水攻之策,那玄武境中的何处有山川,何处有河道,非得细细察看一番不可。
一瞧之下,果然发现玄武境与箕水境两界有高山拦阻,水道不通,十万水族若想悄无声息进入箕水境,非得打通两境之间的高山不可。
以原承天手段,此时已可随手创立界域,踏平高山自然亦在指掌之间,但若是毫无借口就来劈山斩岳,火凤弟子岂能不察?
正在沉吟,就见箕水境中,有一队兽禽大军正在向高山之侧集结,大有向玄武境进发之势,原承天算其数目,也只是数万罢了。想来只是一枝前哨人马,要来玄武境中一探虚实。
便在这时,自两境之间的大山之中,掠出两道人影来,就向玄武境中急急掠去。哪知这二修身影刚刚一动,便有两辆银车跨过两境高山,向二修追去。
玄武道:“这必是七境神君派出的暗探了,不可不救。”
石偶道:“不想火凤这般猖狂,视这玄武境直若无物一般,难不成那火凤真要荡平仙庭二十八境,要做世尊不成?”
玄武道:“火凤此举,也是受了阿神陀的指使,石偶道友,你岂不闻阿神陀另建新域,只纳大德吗?如今诸境兴起这兽劫来,既可诛杀人族修士,又可减损许多兽禽,在阿神陀看来,那能够侥幸逃过此劫的,便是大德之士了。”
石偶连连摇头道:“世间生灵,自然有高低贵贱,或贤或愚,那愚钝者固然有种种可恨之处,但天地至仁,何论贤愚?阿神陀既为世尊,自该有教化之责,如今他这个行径,可不是负了天地苦心?”
他越说越恼,忍不住将身子一沉,向下拦住了两辆银车。
两辆银车上的修士见有人阻路,也不在意,他们在这北域纵横多年,所遇对手极多,初时谁不是耀武扬威,然而到了最后,便连两位神君也丢了性命。
正所谓常胜之士,士气如虹,银车上四修也不说话,其中一修先摇黑旗,以图压制石偶修为,另一修则将大袖一挥,祭出凤火来。
石偶冷哼一声,身子只一扑,就到了银车面前,此偶一旦动起手来,真是快逾闪电,便是凤五亦要逊上三分,何况这车中四修。而石偶被天罗尊者制来,是要去无尽虚空闯荡的,只需有一丝灵气真玄,也可施展绝学,那黑旗再强,也不可能压得石偶体内真玄绝无。
至于那修士所施凤火,石偶更不曾瞧在眼中,他本身就是灵砂所炼石偶,怎惧凤火,身上金甲亦是修成不碎身法,除了火凤火凰亲至,寻常凤火,自是伤他不着。
四修不知石偶手段,猝不及防之下,一名持黑旗修士已然中剑,慌得另三修大叫一声,急将白旗一摇,那两辆战车齐齐落下玄冰之壁,将石偶挡在车外。
石偶提剑向那玄冰壁上刺去,却哪里能刺得动,只刺得冰屑乱飞,。可那玄冰随削随长,竟令石偶无可奈何。
玄武笑道:“在我面前,也敢动用水诀。”将玄衣大袖一挥,四周水灵气刹时就被收进这袖中,此为断根之策,玄冰之壁再强,既没了水灵气支持,可不就成了无源之水。
石偶觉察出四周水灵气稀薄之极,心中会意,再次提剑去刺,只刺了两三下,那玄冰无法修复,自然支撑不得,很快就裂开数道裂纹来。
这时刚才两名从山中逃窜出来的修士已停住脚步,观石偶与银车修士斗法,见到石偶已快打破玄冰,二修皆是欢喜,其中一修道:“大修,务必小心,此玄冰一破,就怕对手打出金印紫电来,那可是极厉害不过的。”
石偶冷笑道:“正要瞧他如何施法。”
奋力一剑刺去,一辆银车上玄冰已破,只见一道金印来势如电,就向石偶迎面打来。
石偶见这金印打来,竟是不闪不避,只听“怦”的一声,那金印打在石偶胸口,顿时将石偶连偶带甲打得粉碎。二修见石偶身子粉碎,齐叫不好,转身便逃。
这时车中修士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一修道:“我道你多大道行,原来也是禁不得这金印一击。”
哪知话音未落,面前金光一闪,石偶重现躯,叫一声:“着!”一剑刺中那修士胸口,车上另一名修士慌忙去摇紫旗,只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石偶金剑,此剑横直一斩,便将此修拦腰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