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话音刚落,那大氅就被外面天雷斩开一线,一道雷光闪进来,引得煞月一声惊呼。
原承天忙将煞月一拉,将煞月护在怀中,那雷光虽击到原承天的法袍上,却已是余力极微,势难穿透法袍了,只不过雷光袭体,难免就是一痛。
煞月缩在原承天怀中,心中虽是怕极,却也有一丝欢喜,轻声道:“此刻我若给你一刀,那才是一个了局。”
原承天知道煞月心中永远纠结不定,此事无法可解,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且如今二人同在大氅之中,相拥而立,其中微妙之处实不可言,无论自己说出怎样的话来,在煞月听来,只怕都会别有意味。
那煞月本就心事重重,自己又何必令其再增烦恼,因此咬定牙关,来了个一言不发。幸好那氅外的雷光一阵强似一阵,自己就假装听不到煞月的话罢了。
数息之后,大氅一处又被天雷斩破,这件魔宝被接连斩破了两处,已损去大半威能,其后那雷光势如破竹,说不定分分钟就可被撕扯得粉碎了。
原承天道:“只守不攻,如何能破雷光。”
煞月道:“对方有紫龙压阵,雷光不绝,又该如何杀将出去?”
原承天道:“说不定,只好设法打散紫龙虚识,你将那煞月刀抛出去,或可引去些许雷光,只需稍有空隙,我便可射出这神枪了。”
煞月叫道:“好,便这么办。”
话虽如此,声音仍在打颤,那紫龙就是天下所有魔修的克星,此刻要与这紫龙作对,别说煞月,就算是索苏伦在此,只怕也要惊恐。但煞月为着原承天,那是连性命也可不计的,便是千万条紫龙在此,又能怎样?
当下不假思索,就将那煞月刀尽力抛了出去,此刻法诀难施,这煞月刀又被天雷打压,其实并不能伤敌,但煞月刀既然是五金之器,总能引来数道天雷的。
哪知煞月刀刚刚抛出大氅,就被天雷逼了回来,煞月本能想去接刀,慌得原承天大叫道:“不可。”将袍袖一卷,将煞月刀抢了过来,刀上无数天雷袭体,周身又是一阵剧颤。
原承天浑然不理,将煞月刀缓缓交给煞月,皱眉道:“这雷网果然厉害,这法子怕是不灵了。”
煞月接过刀来,此刻心中虽仍有惧意,却也没那么厉害,反倒被激起一股好胜之心来,她叫道:“只试了一次,就怎知道不行!”
她再次运足力气,将煞月刀抛出去,不想这次更是不济,未等煞月刀刀体冲出大氅,那雷光就再次将煞月刀逼了回来。原承天只好再次出手,卷住了煞月刀。
煞月不由恼道:“岂有此理,连刀都抛不出去,我不信这雷光就是这般厉害。”
又见大氅被斩破了两处,大氅之中已是雷光灼灼,不过那雷光自是被原承天大包大揽,尽数揽到自己身上去了。
煞月瞧在眼中,怎不心痛。不过她毕竟是魁神化身,纵是心中着恼,也是不失冷静,暗忖道:“是了,我是魔修之躯,那煞月刀又是魔宝,最易招惹天雷,外面雷光如网,又施展不得法诀,这刀如何抛得出去?”
想到此处,便将雪菩提取了出来,这雪菩提一旦生出红花来,就可掩住煞月魔息,虽是用一次就减一分威能,此刻性命交关,又怎会吝惜?
可是连施了三次魔诀,雪菩提仍是毫无反应,这才知此地有黑旗压制,魔诀难施。煞月不得已,用指甲在掌上一划,那玉掌就绽出一丝鲜血来,雪菩提被这魔血一浸,刹时便开红花。
持着红花在手,煞月身上果然是一丝魔息也无,煞月拈花便是一笑,道:“这次一定能成了。”
原承天也笑道:“这次定能成功。”
煞月再次紧握煞月刀,将全身气力运在刀上,猛然大喝一声,那煞月刀去势如电,便是有法诀施加,也不过如此罢了。
就见那刀蓦地冲出大氅,而借着大氅上的破洞瞧去,果然有数道雷光,追着煞月刀而去,氅外如网雷光,也总算绽开出一道缝隙来。
只可惜那缝隙初绽,就被其后雷光补牢,原承天唯借着这缝被杀案一破一合之际,瞧清紫龙虚识所在方位罢了,若想祭出神枪,则是断然不能。
而此次煞月刀也不再被逼回,也不知被雷光打到何处去了。
但虽是再次失利,煞月面上却无一丝焦急,反倒出奇的镇定,她缓缓道:“承天,还请随时准备出手,煞月自有破雷之策。”说到这里,苍白的面上泛起一道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