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浑然不理,造出三十六泥人之后,便唤独目仙前来,要借独目仙的三昧真火再行炼化。
独目仙忍笑道:“苍穹兄,那劫余子所用泥偶虽好,又怎是轻易炼制的,那非得混沌灵土不可,如今这寻常泥土,委实是用不得的。”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你只管替我用真火炼来,自有他的妙处。”
独目仙道:“罢了,既是苍穹兄所请,在下怎便拒绝,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却用不得此火。”
原承天心中会意,又见城中诸修为弥补兽奴之失,皆在各处竭力守御,战事倒也平稳。便回到元府静室之中,乃施真言之域,让独目仙于域中炼制泥偶。
独目仙虽允原承天所请,仍是半信半疑,三昧真火何等了得,便是泥土也可炼化了,那真火乃是杀人的大凶之法,却从不曾听说可以此火炼器的。
虽是如此,还是在域中将真火施来,去炼那泥偶,原以为真火一出,泥人必然化为乌有了,哪知真火烧到泥偶上,泥偶便生青光一道,护住泥偶,真火竟然烧不透它。而泥偶反借着真火威能,渐渐由黑转白,由白转金,生生的将泥沙之物,炼成金铁之宝了。
独目仙不由的大呼小叫起来,道:“苍穹兄,你用的是怎样的妙法,这泥偶竟可吃得住三昧真火?瞧这泥偶经真火炼制,竟可与法宝相提并论了。”
原承天道:“却不知比劫余子的泥偶如何?”
独目仙沉吟半晌,道:“此偶坚固异常,法宝难毁,但平心而引物,仍是逊过劫余子的泥偶。”
原承天笑道:“这又是为何?”
独目仙道:“那劫余子的法宝,随损随补,就好似修成不碎身法一般,只要他物藏之中灵土不绝,就可维持阵法不破,苍穹兄泥偶虽坚,一旦毁损,却是难补。除非是修成不碎身法。”
原承天道:“那泥偶并无灵性,若想修成不碎身法,只怕是千难万难,不过独目兄倒可一试此偶,瞧瞧我如何运用。”
独目仙道:“那务必是要一试的。”
这时原承天取泥偶在手,向空中一祭,此偶果然也长大起来,但却身不满五尺,与劫余子的泥偶相比,自是相形见拙了。且泥偶灵性亦欠缺许多,那寻常的泥土,果然是不可与混沌灵土相比。
独目仙有心要令原承天作难,出手便施绝学,乃用惊煞神光一道,罩住泥偶,神光照定之后,取剑来斩,那泥偶果然是应手而断。
独目仙这才停了手,口中嘿嘿直笑,瞧向原承天。
原承天也不说话,手中默运造化真言,乃取灵气一点,向那泥偶上一拍,就见泥偶复又完好如初,重又挥舞双拳,向独目仙打来。
独目仙惊叫道:“怎的却又好了。”忙用神光再次扫来,又将泥偶打得粉碎了。
但原承天手中法诀不绝,随碎随补,造化真言何等玄妙,只需这城中灵气不绝,那泥偶便可随时复生,斗到最后,独目仙已是冷汗湿衣,口中道:“苍穹兄,在下这才算是真正服了你,便是这般神通,在下已是禁受不住了,这还只是一只灵偶罢了,若是三十六只泥偶齐来,我恐怕只好逃之夭夭。”
原承天至此亦是欣然,他造这泥偶,用的手法与世尊当年何异?这其中的诸般玄奥,又怎是独目仙所能测度。
便对独目仙道:“我这泥偶虽好,可惜只能由我一人施展,却难以在城中推广,不过有这泥偶,也可使城中修士少惹杀孽,又可使兽劫主使人知难而退,也算是小小的一桩功德。”
独目仙喜道:“但有此偶,可挡百万兽劫,不知省去多少人力,又岂是小小功德,苍穹兄莫要谦逊了。”
原承天道:“便有功德,独目仙真火可具首功,还盼兄台莫要惮劳,若能造出一百四十四只泥偶来,则四城皆可设泥偶之阵了。”
独目仙道:“在下便是耗尽真玄,也定要完此功德。”
原承天便造一百四十四只泥偶,独目仙先炼制了三十六只,原承天便急急携了,出了静室,要一试那泥偶的威能。
就在原承天与独目仙造偶之时,东城黄光已被攻破了数次,全靠诸修竭力反击,方将六臂罴大军驱出黄光,但瞧诸修神情,虽不曾显出疲色来,都是个个忧心。
只因那六臂罴得了加持,诸修就算有通天神通,也难以施展,只好与之短兵相接,真玄消耗甚快,便是大罗金仙,也总有耗尽真玄之时,而如今只是初战罢了,若是再守上十天半个月,必有修士出现力竭之状了。
原承天来到东城,见战局仍是紧张,也不说话,便将三十六名泥偶祭出,诸修见此泥偶,自然是百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