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玄机是要留在谷中修行炼器的,亦与原承天郑重告别,又辞了刘大师等飞龙谷诸修之后,三人来到飞龙谷外,姬春山道:“承天,也不知怎地,我一直都在心惊肉跳,干脆我就径直送你回归北原,又听说你在承天宫做下轰轰烈烈的大事,正好随你过去瞧瞧。”
任太真笑道:“承天这半年来传功授法,的确好不热闹,春山兄此去实不虚行,说不定忍不住就留了下来,与我等共襄胜举。”
姬春山哈哈大笑道:“趁着此次有空出来走一遭,怎能随便就回去,反正族中事务有老祖和春水料理,我也乐得撒手了。”
姬秋渊道:“本来此行要在飞龙谷开炼乾坤笔,如今遇着这样的大事,得罪了叶氏,这飞龙谷是蝶不住了。既然乾坤笔尚未炼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族的,自然亦要随承天回去。”
姬春山笑道:“你也来,你也来。就让秋池先领着诸弟子回族缴旨便可。”
姬秋池原也不舍,但既然姬春山开了口,也就只好依从,遂领着姬氏诸修告辞而去。
原承天此次出来,本有诸多事务需要办理,比如寻找风宗逊下落一事,此刻尽数顾不上了。但另有一桩要事,却非得办成了不可。
他沉吟良久之后,对任太真道:“太真,我有一桩要事,本该亲自办理,奈何此次小冥界之战,我与灵幽禅师已生嫌隙,在小冥界也无法多呆了,只好恳请你相助一臂之力。”
任太真道:“承天只管吩咐便是。”
原承天道:“我曾与林九霄有约在先,无论谁殒落了,元魂尽归对方所有,因此想在小冥界设一处界域,方便元魂寄存。还盼太真持我灵符,去小冥界悄悄的走一遭,暗设寄魂界域才是。”
任太真道:“此事容易,只管交给我来办理。且有素古二人飞升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太真也需寻访一回,等寻到了,我等只奔北原就是。”
原承天对素古二人亦是关切,忙道:“此亦是正事,只能劳烦太真往返奔波了。”
任太真因有姬春山在原承天身边护法,倒也放心,遂领原承天法旨而去,刹时去得远了,原承天与姬春山姬秋渊这才上路。
姬春山已从姬老祖那里得知原承天的世尊身份,此次随行护卫,亦属本份。不过原承天与姬春山相识已久,又怎好分出尊卑上下来,彼此间也就“春山“”承天“的乱叫罢了。那尊敬原是放在心里,至于怎样称呼,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若是原承天心中不怀仁德,行事失当,就算是昊天诸修皆唤原承天为世尊,又得济得什么事?
于路上姬春山问起原承天所创新法,原承天细细说来,又有姬秋渊结合自家修行体会,时时加以补充。姬春山性情虽是豪放慷慨,瞧来不拘小节,其实是有大有灵慧之士,他静听二人说法,偶尔说了几句,皆是直指要害,彰显昊天强力金仙大才。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猎风急急出来报喜,原来玄焰已经醒了过来,不等诸修欢喜,那玄焰“哈“的叫一声,就从塔中窜将出来,连翻了几个跟斗,叫道:“痛快,痛快,丢脸,丢脸。”惹得诸修大笑不止。
猎风道:“痛快为何,丢脸为何?”
玄焰道:“能炼成神器镇压五魂,岂不痛快。只是在却在诸修面前昏倒,可不是丢脸之极。”言罢又是欢喜,又是怏怏。
原承天道:“世间至难之事,莫过于世道人心,你以性灵之身,强斗心力,怎会便宜了你?趁早收了心,好好修行,得日后得了肉身,自然有你的好处。”
姬春山也笑道:“承天之言极是,当初世尊化身千万,来这五界历劫经世,也不过就是想历经人心世故罢了,可见世道人心,知之甚难。我瞧那灯盏发四色毫光,可见世尊当年制此灯盏时对你期望甚殷,切不可辜负了。”
玄焰连连点头道:“不消说的,如今既得了灯盏,若再不好好修行,可不是寻不到借口。”
原承天道:“四大灵焰之中,世尊唯独替你制了灯盏,其中必有深意。那青鸟性情也是刚强,曾说过百年之后,与青莲冰焰一决雌雄的,只是青莲冰焰的修为着实强过他了,你也该提携他一下。我瞧这灯盏,灵焰皆是可以用得的。”
玄焰道:“我与青鸟怎分彼此,我便与他轮番用这灯盏修行就是。另外还有一事,乾坤笔万事俱备,只欠毫毛,那浮罗天河怕是要顺路走一遭。”
姬春山正想说话,忽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心中不由诧异起来,他原以为心中灵机是为原承天安危而动,怎的提到“浮罗天河”四字,却又是大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