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与元雪蝶瞧见此修欲断铜柱,皆是惊怒莫名。说时迟,那时快,法剑斩到铜柱之上,整根铜柱就是猛然一震。
也亏得铜柱有持字诀加持,否则被这一剑斩来,那铜柱就算无恙,山崖也必定松动了,山崖若是一落,半城百姓尽化尘土。
饶是原承天慈悲为怀,不肯轻染杀孽,此刻也是忍不得了。他的虚识虽无法宝,可心中玄承无数,手段自然无穷。左手一道紫罗天雷击去,右手则祭出斧文之兽,是为一只铁爪苍狼。
此狼在仙庭中万兽之中,虽不算得是顶级异兽,却是穷凶极恶,冷血好杀,原承天祭出此兽时,自然也是杀气盈胸,不可遏制。
那修士见空中天雷降落,慌忙一拍头顶铁冠,铁冠升起三尺,要迎空中天雷,手中法剑再次祭起,来斩铁爪苍狼。
那苍狼身子好不灵活,在空中斜斜一折,就避开法剑,抬起手中利爪,就向这修士当胸抓来。
与此同时,紫罗天雷“轰隆”一声,将铁冠击得粉碎,其势虽衰减了三分,仍是落下,慌得此修扭身就逃。
只可惜铁爪苍狼最是灵活不过,且铁爪已出,怎能落空,那铁爪猛然拍下,就将这修士半边身子打落,凑着天雷击到,终将此修击了个魂灭身碎。
元雪蝶见原承天出手如风,瞬间诛杀此修,大出了胸中这口恶气,皱眉道:“怎的这修士这么凶残,连凡俗百姓也不放过?”因是虚识,那声音嗡嗡作响,听来不似元雪蝶的本音了。
原承天叹道:“背主谋逆,自然是极其凶恶,恨不得斩尽杀绝,方能向新主献媚。”
二人话音未落,那山崖上的铜柱猛然一顿,原来是山崖被刚才那位修士法剑影响,山石松脱,又兼这半座城池着实沉重,已然托不住了。
元雪蝶叫声糟糕,虚识就往废城下急沉,来到城下之后,手起一道青光,向那废城一指,就见那废城晃了一晃,总算稳定下来。
然而不等两道虚识松一口气,那山崖轰然崩塌,废城就往下猛然一沉。试想这半座城池又该是怎样的份量,元雪蝶的虚识被这废城一撞,立时四分五裂。
原承天虽知自己若是去这城下托举,只怕也会如元雪蝶这般了,可当此危境,也只能勉力一试。虚识急急一晃,就到了废城之下,那废城如山压来,就在虚识上猛然一撞。
原承天的虚识叹道:“罢了。”亦是被撞的粉碎。就见那废城直直坠下,城中凡俗惊恐嘶声之声,听来令人好不心痛。
这时另半城中厮杀更急,便是杨氏修士想腾出手来救助也是不及了。
便在此时,废城上空突现一根黑索,此索发出黑光万道,将这废城罩住。废城终赖着黑光之力,缓了下坠之势,但那黑索被废城下坠之势绷得笔直,发出格格的声响来。
那黑索被持在一名青袍修士手中,此修面若淡金,身材玉立,赫然已是金仙境界了。想那废城之重不知几千岳,若无金仙出手,的确也援救不得。
忽听一人笑道:“宁中玄,那杨老祖又不在此处,杨氏嫡系大能一个也无,你就算救了这半城百姓,又做给谁看?”此人身随音出,乃是一名青袍老者,瞧来红光满面,鹤发童颜。
宁中玄听到这人声音,眉间怒意勃发,口中却淡淡道:“宁某行事,只求无愧于心,又做给谁看?莫神机,杨氏待你不薄,你却趁杨氏大能离城之际,破阵毁城,杨氏便肯饶你,那天地如何肯饶。”
莫神机哈哈大笑道:“杨氏月满则亏,已受天下所嫉,仙会之中,就算逼迫刀君毁体自污,他人也不肯饶了他,宁兄怎的却不识时务,要与杨氏共归于尽吗?嘿嘿,我莫刘李三氏若不是瞧清当前局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背叛杨氏。此中关节,宁兄不可不知。”
说到这里,莫神机手中就抹出一道法诀来,掌中刹时光芒大盛。
宁中玄急忙叫道:“莫兄,就算你要背弃杨氏,何不来个好合好散,再者说我仙修之士斗法,又与这凡俗何干?你为何不肯饶过这半城百姓?”
莫神机道:“宁兄,你却是痴了,那背主谋逆,绝不可回头,若不将此事做得决绝,他人又怎能知我心意?何况这半城百姓之中,皆是杨氏血脉,杨氏仙修之士皆由此出,各如何能饶得。”
宁中玄听得肝胆皆碎,目眦欲裂,嘶声叫道:“莫神机,你屠杀了半城百姓,那天地怎会饶你,到时杀孽随身,必要受尽千劫万苦。”
莫神机嘿嘿笑道:“老夫只是斩断这根黑索罢了,谁能将这半城百姓的性命赖在我头上?是了,那半城百城,可是自宁兄手中坠下的,宁兄不可不知,天地不可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