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遥环被公子我神识压来,就觉得心里烦燥之极,知道自家的灵识,终究不是公子我的对手,而玉笛声波之力,更是将法剑神光的青龙震碎,两条战线,皆是大败亏输。
步遥环忖道:“经这冥界之修,公子我的修为更进一步了。“
其实公子我在冥界法像受损,修为自是大耗,若想真正恢复,怎样也要几年工夫。
幸得在原承天的琅嬛金塔之中,每日得灵域碎片滋养,修行一日,便抵得寻常数日,而金塔的药园之中,本有无妄碧焰留下的一点灵焰,此焰主万物生长,亦对恢复伤势颇有功效。
更重要的是,原承天每隔一段时日,都假借谈玄论道之名来与公子我切磋心法修行。公子我初时只当原承天前来求教,自是乐得倾囊相授,不想原承天就公子我所说,接连抛出诸多疑问,皆是刁钻古怪,闻所未闻。
公子我本是仙修大才,既见原承天提出疑问,自然要搜索枯肠,以求为原承天解惑了,奈何原承天所疑着实艰深,自己竭尽全力,也只能答出三成罢了。
正当公子我深感抱歉,以为原承天会大失所望之际,那原承天则小心翼翼的抛出“若是如此,又会怎样”,“以晚辈看来,此论或可以此法相解”,这是反将自家的心得向公子我反哺了。
公子我一开始也只是以为原承天心思机敏,灵慧无双罢了,哪知道越听越疑,那原承天的心法理论,虽非闻所未闻,却与以往所知大相径庭,就好似于先前的绝路之中,柳暗花明,别开生面。
公子我何等灵慧,自是明白过来,那原承天哪里是在向自己求教,分明是借求教之名,反过来向自己传授玄承了。那原承天的玄承,其实强过自己百倍了。
这也是原承天的一番良苦用心,二人现在修为相若,公子我又有前辈的身份,若是贸然传授,自是不合礼数,也唯有借这求教之名反哺了。公子我感激之余,自然也不说破,只是那传授的位置却换了个,变成由原承天传授,自己却来提问求解了。
而这次提问求解,则与先前不同,原承天有问必答,有答必精必深,公子我一时听得廓然大悟,一时又是心生喜悦,唯有此时,才知道那修行的乐趣,是世间任何事情都不可相比的。
经原承天这番苦心提点,公子我心法修行就好像换了天地,原以为那法像重修要耗费经年,哪知也就是数月时间,就已然恢复如初了。更因为此次修行得闻妙道,其修为逐日提升,比之初入冥界时,起码也强了三四成。
这数月所得的成就,就在与步遥环的斗法中显示出来。步遥环先前虽知公子我技高一筹,可自己也大可与其周旋的,哪知道这次双方交上手,才发现自己处处受制。
步遥环深知不妙了,想那原承天必定就在附近,只是碍于公子我在此,不便出手罢了,因此今番斗法,自己几乎是毫无胜算可言。看来也是时候跳出战场,引公子我与原承天入伏了。
手中连掐数道法诀,于同时放将出来,一时间场上雷声大震,青光四射,总算将公子我略略逼退。然后就用手中扣着的银簪,偷偷的向脚下一划,空间就现出一道裂缝来。
步遥环轻轻跨过脚下裂缝,等站定之后,其实已去了数千里了,这就是时空法宝的妙处。
只是她去的虽快,公子我来的一点也不慢,就在她站在数千里之外回首去瞧时,那公子我的身影已在数百里开外了。
步遥环不敢怠慢,以自身遁术加上这时空之宝,就与公子我大斗遁术起来,幸而手中有这件时空之宝,一时间也不担心被公子我追到了。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忽的现出一道身影来,此人青衫大袖,在空中负手而立,不是原承天又是谁?
原承天揖手为礼,淡淡笑道:“步长老何去之速?”
步遥环见原承天阻路,自是吓得魂飞天外,急忙忙再用银簪划来,哪知道连划了两次,那地面却是纹丝不动。
原承天再将手一揖,道:“好教长老得知。此处所在已被晚辈略施小术,改了法则,只怕长老只能在此停留片刻了。”
步遥环心中更是惊恐,暗忖道:“不想此人变得这般厉害,当初若是狠一狠心,哪里会有今日困顿。”就将周祖所赠灵符一拍,那只黑翅大雕刹那间就出现在天边,向原承天疾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