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班再好,好得过正规学校?
哪怕真的辅导能力很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一群’没有基础的差生变成优等生。
文博新叹气:“高考后再说。对了,你找我有事?”
骆白:“哦,提醒您做好准备,注意请小心,别被泼脏水了。”
文博新:“??你想说什么?”
骆白拿出录像带:“给您看个东西。”
二十分钟后,文博新‘蹭’地站起,恼怒不已,连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胆大包天!!”
“这群人,是在有组织犯罪,他们在触犯法律!知法犯法,为了赚那点钱,连良知都能丢!”
“他们干这事有多久了?去年是不是也这么干过?还有替换学籍和高考成绩是怎么回事?骆白,你得说清楚——算了,我直接找局长、找上省教育厅,这份录像带放我这儿。我得扫清这群毒瘤!”
文博新气得脸红脖子粗,骆白倒是平静。
骆白:“我劝您三思,别这么做。”
文博新瞪着骆白:“你想包庇他们?”
骆白:“文科长,这是颗扩散出来的毒瘤,藏着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势力。一个小小的辅导班能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连高考都敢染指,您觉得背后牵涉到多少人?长京市多少人家里子女正面临高考,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企业老总?只要他们养着这些辅导班,这些靠作弊活下来的辅导班就会层出不穷的出现。”
文博新脸一僵,逐渐冷静下来。
他确实没想那么多,单单看到那些关系千万学子未来命运的高考卷子被这样随意买卖,气愤就足以冲溃他的理智。
现下看来,倒还不如骆白一个小孩冷静。
他坐下来,捋顺思路,却发现整件事情棘手得可怕。
文博新点烟,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开始是愤怒,后来却是因为想通某些事情而悲愤交加。
“至少,高考不能被当成买卖赚钱的市场。”
“可是您现在揭发他们,大不了就是被查封。查封过后,还有其他辅导班起来。南越省教育系统不成熟,容易钻空子,钻空子的人多,牵涉的人就更多。一次高考作弊被阻止,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屡禁不止。”
辅导班能猖獗至此,还不是因为广大家长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考上重点大学?
不管是否作弊,结果是美好的,就足够。
利用钱的力量收买部分没有师德者,明目张胆换取他人的高考成绩,甚至改名换姓顶替别人货真价实的学籍,就是这个年代教育系统不成熟的弊端。
“你什么打算?”
“刮骨疗毒啰,既然是毒瘤,那就连根挖出来。”
文博新皱眉,心情沉重,他大概猜得出骆白话里的意思。
疯狂,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整个长京市——不!整个南越省教育行业会因此疯狂做法大受打击,甚至一蹶不振。
骆白:“高考后,成绩下来,再进行揭发。分数和答案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想逃也逃不了。现在揭发,是能把损失降到最小,但不能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当然,南越省、长京市的教育将会陷入很长的萎靡时期,耻辱牢牢刻印在南越省教育行业以及所有从事教育行业者的头上。”
话说得明明白白,不含欺瞒诱骗,端看文博新如何取舍。
骆白起身:“我信任文科长为人,您有着蝇营狗苟之辈所没有的勇气和正直,也有着安于现状者所没有的冒险革新精神。”
留下录像带,骆白走到门口:“文科长,养痈成患而刮骨去毒啊。”
文博新没有挽留,坐在沙发上抽烟,盯着录像带失神
陈星得知他把录像带留在文博新那里,抱头崩溃:“宝哥!大宝哥!他要是把录像带送到警局我们就功亏一篑你懂吗?我花了大把钱购买无线摄像头不是让你当正义使者啊!”
骆白拍拍陈星肩膀,优哉游哉说道:“别紧张,深吸气,放轻松。这事儿本来就不该我们出头,得罪文教局和某局,还有挽救机会。得罪各行各业,你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陈星如遭雷劈:“你当初没说这些。”
骆白冷静:“哦,说了还怎么坑你?”
陈星扭头问小八:“他是不是提到‘坑’这字眼?”
小八点头。
陈星悲愤:“骆白,我跟你没完!!”
骆白:“……让其他人吸引火力,到时录像带播放出去,你的署名权没人剥夺。再说了,你还真想转行当记者不成?”
陈星可怜巴巴:“什么意思?”
骆白:“写个相关题材的剧本,关于高考、教育体制和改革,既要批判也要颂扬,记得把握好节奏,激动人心一些。然后,顺便借录像带宣传。你瞅瞅,有哪个导演像你这么牛的,让时事新闻给你免费宣传?”
他记得后世就有挺多关于考试作弊题材的电影,挺受欢迎啊。
陈星慢慢张大嘴巴,神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