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白出来:“郑叔,还不到收市时间,您还是先放宽心吧。”
郑经理苦着脸:“才剩下半个小时,这会儿丁点消息也没。郑叔老了,做不到气定神闲。”
骆白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厚重的农科读物以及两份试卷,摊开在桌面上,揭开笔盖写下名字。
郑经理不经意一瞥,颤抖的脸肉都僵硬住了。
“骆白,你这是——?”
骆白:“练习,往届中考卷。”
他打开背包,里头厚厚一叠:“全都是。语数英九科科目齐全,十年内的试卷都在。来的时候在家里做了些,带几十张过来,空闲的时候做一下。”
这都是讨价还价后不得已答应的等价替换。
哪个学校肯让学生在临近中考时还准一周的假?
要不是骆白成绩向来优异,学校愿意给特权,再加上数学老师提出让他把往届中考试卷都做完,到时上交,否则会让他请假?
郑经理默默张开合不拢的嘴,一时有些精神错乱。
刚才面对外汇交易金融面不改色谈下三亿保证金和眼前淡定做着中考卷子的,是同一人吗?
这还是人吗?
骆白盛情邀请,推了一张数学卷子过去:“要不然我分你一张卷子,一块做卷子。正好减压……做中考卷子特别减压。”
比起三亿保证金,还是中考卷子更让宝哥觉得有压力。
相比之下,那些都不算事啊。
郑经理:“……不了谢谢。”
骆白:“不用客气。”
郑经理:“……”
无声对望。
骆白颓然,收回卷子,继续胃疼地答题
汇江事务所,临近下班时间,所有人员全被动员起来,放下手头事务,专心买入三亿美金的泰铢。
他们必须分成几股一点点收购,三亿美金泰铢太过庞大,一次性购买肯定引来金融炒家注意,很大可能引起反效果导致泰铢贬值。
老金:“还剩下二十分钟,尽快!”
“今天凌晨六点钟,有人陆续在悉尼外汇市场抛售泰铢,之后转移到东京。下午三点钟,开始在香江外汇市场大量抛售。我们紧跟其后,已经收购将近两亿五千万美金的泰铢。但目前为止,对方停止抛售,还剩下五千万。我们尽量购入零散的泰铢,但数量太少。”
“距离收市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还差三千万,已经找不到抛售泰铢。”
“今天陆续抛售的泰铢数量很大,如果不是我们和国际上其他炒家大量收购,可能会引来动乱。老板,真的确定那大手笔的顾客要继续收购泰铢?”
老金:“别废话,继续!”
“没办法了!国际炒家也注意到这边,开始跟我们抢夺市场。”
“老板,我们无法完成任务。”
“收市了!”
老金冲到电脑前看数据,然后抢夺过手下的话筒冲着对面急匆匆下了指挥。回头命令众人:“继续,香江这边已经收市,但伦敦、纽约市场还没收。”
于是众人埋头苦干,忙碌得热火朝天
铛铛——
5点,收市时间,还没有消息。
郑经理:“失败了?”
骆白翻过卷面,头也不抬继续做题:“淡定啊,郑叔。大不了明早行市再继续。”
再说了,香江收市,纽约和伦敦可没有。
如果汇江事务所确实有能力,他就能做到在半个小时内完成收购。
郑经理没骆白那么淡定,他坐立难安,焦虑不已。
四十分钟后,电话铃声响,郑经理第一时间抢过来:“喂?老金吗?怎么样?”
那头,老金长舒一口气,压着激动紧张的心情:“不辱使命,成了。”
郑经理一把瘫在椅子上,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骆白放下笔,按揉酸痛的手腕。
别看宝哥淡定从容,一副无所谓三百万美金打水漂的姿态,实际上他也紧张。
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他年纪本来就小,要是不能做出十足把握的样子,谁信得过?
抬头,果然见郑经理信任十足的目光。
骆白笑了一下:“那么现在,就需要将三亿美金的泰铢抛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