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挽发却迟迟不嫁人,还是在等着自己吗!?
江承烨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头看一看她的小舟什么时候来与他汇合,然而,等他回过头时,小舟上竟然已经一个人都没有!
安静的江面上,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原本好好地小舟,竟然被凿出一个大洞!
是水鬼!
江承烨立马起身,可是已经晚了!
江水迅速的灌了进来,还没等江承烨站稳,船……沉了。
三连画舫上,宁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稍片刻,已经有人来回禀。
“宁姑娘,那轻佻男子,此刻已经在‘江中等候’。”
宁慈抬手揉了揉眉心,走到美人卧榻边坐了下来靠了上去,很快就有婢女上前来为她捏腿,宁慈似乎有些疲倦,淡淡道:“恩,干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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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是谁家的包子吖
春寒料峭,夜间的司明河上一派宁静。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卯时,半月出一次的三连画舫即将回到镇西的岸口。按照老规矩,不夜镇虽然是从酉时到第二天卯时,但也不是真的让人整夜的玩闹下来。事实上,过了寅时的时候,即便是白日里睡过觉的,此刻也终究是乏了。
直到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离开,热闹的不夜镇才重新归于平静。
刘敏鸢在画舫的宴席结束之后便跟着刘府的人离开了不夜镇。
而江煦阳和江言一左一右的看着正中间已经成了落汤鸡的某个人,就像研究怪物的一般看着他。
方才他们在船舱里外都找了个遍,都没找到江承烨的影子,最后两人告别了傅岚生和刘敏鸢,仍旧没有放弃寻找,一路看着人群走出来。最终,江煦阳眼神一抽,竟然在江面上看见一个正在劈波斩浪的往岸边靠近的白色身影,他当时的反应是一乐,用手肘拐了拐身边的江言:“皇兄!你看!方才跳舞的舞娘还落了一只!哈哈哈哈……”
那矫健的白色身影到了岸边,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脸阴霾的江承烨撑着身子爬上了岸……
“好哇!你被我们去水里找跳舞的姑娘了是不是!”江煦阳扑了上去,恶狠狠的逼问!
江承烨嫌恶的把他的手给丢开,一张脸真是臭的可以!
江言带着探寻的目光走过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江承烨,然后很是有良心的憋住了笑,同时也没忍住调侃:“要是让汴京城里的姑娘瞧见她们心中神一般的男子也会有这般狼狈的时候,不知道该有多少芳心碎一地。”
江煦阳很买账,继续补刀:“哈哈哈……皇兄此言差矣,我看从他跳下水的那一刻,那些姑娘就该趋之若鹜的一个个跟着下水!哈哈哈……”然后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扭头问江承烨:“话说你为何会去水里?”
为何会去水里?
呵呵……江承烨也没想到,如意会用这种法子来对自己,他面无表情,心中冷笑。
回去的一路上,江承烨被围观了一路,他一点也不想搭理身边的两个人,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因为他们的目光,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不夜镇的规矩,是入口只能入,出口只能出。所以每个进去的游客都是从大门进去,再乘着画舫边上停着的小舟回到镇西的上岸口。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江煦阳扭过头,忽然眼睛一亮:“快看!”
两人顺着他的声音望向江面上,就将那精致风雅的画舫正缓缓返航,平静的江水因为画舫的前行而被劈出了白色的浪花,三人站在镇西上岸的地方,看着那画舫缓缓由远及近。画舫之上灯火通明,犹如不夜镇在天明来临之际最后的一丝光明,江承烨死死地看着最大的那艘画舫,忽的转身就走。
江煦阳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你这副模样还要去哪里!”
江承烨沉着脸,用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去找她!”
江煦阳急了,他看一眼身后因为不明始因而越发好奇的江言,赶忙道:“都玩了一夜了,你还不累么!先回去!万事回去再说!”
“不关你的事!”江承烨此刻的心情当真已经差到了极限,他只想找到那个女人把话问清楚!
而到了这个时候,江煦阳也大概明白了江承烨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可是皇上还在不是?无论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往后终归都是君臣,近日已经十分没有顾及了,现在回到这里就把皇帝给丢下,出个什么岔子该怎么办?
“你们两个闹够了吗?”一整个晚上都没发表过任何意见的江言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责备与不悦。他走上前来看了看还拉扯着的两个人,又少了一眼江承烨的模样,继而道:“朕不晓得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严重到在大街上撕扯,但今日的确都累了,无论有什么事情,先回去再慢慢说。”
江言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是温和有利好说话,出来以后也甚少将皇帝的架子拿出来,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懦弱的傀儡君王。对于江承烨究竟是如何了,江言觉得自己隐约有些猜到了,今日画舫之中的那个蒙面女子,的确是有些本事,不说别的,光是她那一桌春意宴,没有上等名贵的食材,更没有花哨的噱头,甚至都选的最平常可见,普通人家都常常吃的食材,但是今日端上桌的这些,完全不同于普通人家餐桌上的味道!
若这些当真都是这个女人一手烹制,那她的手艺完全可以比拟宫中的御厨!
猛然听到江言发话,江煦阳不住的扯着江承烨的衣裳,最后压低了声音告诫他:“这么说来你是去找那个姑娘了是不是?你看她这样整你,你确定即便你现在去寻她就真的寻得到?她也真的肯见你?”
江承烨的目光因为江煦阳的这番话又晦暗了几分,朝着西出口奔去的劲头也小了些。江煦阳见状,立马扯着他朝客栈走。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客栈里面,方一进门,就已经有伙计提着热水过来。江言看了一眼江承烨,让伙计打了一桶热水,又让他弄些姜汤,伙计领命离去,很快就将所有的东西张罗好。
江言指了指盛满热水的木桶:“先别急着别的,去把自己收拾收拾,你这个模样虽然我是头次见到,的确有些新鲜,可看久了还是有些糟心。”
江煦阳跟着点头,小鸡啄米一般:“你这副模样若是病倒了,我们两个可不会伺候你!”
两人都齐刷刷的看着江承烨,终于将他看进了浴桶之中。
屏风后头的木桶里没了一点动静,江煦阳不用想都知道江承烨肯定又在发呆出神了,再转头看看江言疑惑打量的目光,江煦阳就知道这件事情还没完,倒不如先和江言坦白,往后也不会这样莫名其妙。
所以,江煦阳站在自己的角度,把关于江承烨三年前如何在战场上受伤,他又如何偶然得知,遂带他前来东桥镇寻一个据说十分神秘的世外高人,最终江承烨的伤好了,他也认得了一个姑娘,之后两人似乎是互生情愫,可偏偏江承烨没能把人带走,而是独自离去,这一走,三年才回来。
猜测是一回事,真正听到则是另一回事。江言万万没有想到,江承烨这样冷如冰霜阴狠固执的人,竟然也会对一个姑娘有这样的执着,而就在江言沉浸于闻的真相的讶异中时,江承烨已经扯了件石青色杭绸直裰穿上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