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旁边的大金毛。

甜哥难得一改平时的傻白甜气质，周身气息沉重又悲伤。

余嘉棠正想抬爪安慰它不要太激动，爪子还没伸过去，就见甜哥哭唧唧冒了眼泪。

余嘉棠：“……”

果然不愧是甜哥，半年不见，这说掉泪就掉泪的功夫仍然没落下。

……而且还能一边哭一边凶狠地吃小炸鱼。

也是服气。

*

路警官在送鱼香回大河里去的时候，是带着鱼香的那个后辈一起的。

那后辈还是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鲤鱼精，名字叫小鱼干。

小鱼干消失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位跃了龙门的先祖的鳞片，不知是不是这枚鳞片的原因，他竟然还保留了一点记忆。

“你们说的这个周运，我在里面没有见过，不过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倒是见了他一次。”

“他看着没什么事，就是有些……跟其他从那地方出来后的人类不同，他没有茫然，也不像是被消除了记忆的样子。”

“因为他比较特别，我还特意留意了他一段时间，但这人很敏锐，估计是感觉到我在观察他，言行都表现地不能再正常，我觉得有些没意思，就没再注意他了。”

“怎么？这个周运有问题吗？”

路警官皱眉：“也不是有问题……”主要这个周运跟乔二爷来往比较频繁，失踪又出现后，乔二爷也一改先前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两人相处还算和谐。

“不行的话，你就跟乔钧说一下留意周运就好了。他在消失之前就是个普通人，就算后来受那些能量的影响，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是受乔钧控制的。”鱼香拍拍路警官的肩膀道。

“毕竟让他发生变化的能量，都受乔钧所控。”

“而且那种能量现在已消失地差不多了。”

“你说得对，那回头我给乔老师提个醒，其实要是周运有问题，估计乔老师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到了！”

“什么？”

“我和小鱼干住的地方到了！”

路警官这才反应过来，面前流淌的这条大河就是鱼香的老家。

“走啊，你愣在这做什么？”

路警官发懵：“走去哪儿？”他们要回家，难不成还要他跟过去做客？开什么玩笑？

“下河啊！”

路警官闻言一脸古怪的表情，好一会才憋出一句。

“我不会游泳。”

鱼香笑着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印着鲤鱼图案的游泳圈，还有一个帮助漂浮的充气大鲤鱼。

“没关系，我教你。我好歹也是条鲤鱼精，在水下保你没事的本事还是有的。”

“来，脱衣服:)”

*

余嘉棠下班回来，先喊了声：“大乔，饭做好了吗？”

乔钧从厨房探出头：“快好了，再等几分钟。”

余嘉棠看到后头窗户外面有几只鸟儿在叫，他以为胖鸟又出去跟别的鸟搭讪了，便跑过去扒开窗喊那只胖鸟回来吃饭，却不想他推开窗后，看到的是几只陌生的鸟儿，没有胖鸟的影子。

余嘉棠喊了一声：“胖胖？”

没有回应。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跑进小黑屋，以及胖鸟平时爱钻的角落，边叫边找，最后整个房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胖鸟。

乔钧在厨房听到了外头猫咪的动静，他没说什么把饭菜端上桌后，走过去把蔫蔫的猫咪抱起来。

“大师也走了吗？”

乔钧点点头。

余嘉棠双爪并在一起，脑袋趴在上面，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胖鸟走了，大师走了，甜哥也去他前主人那里了……”

乔钧叹气，低头在他毛绒绒的脑袋上亲了亲：“你还有我。”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余嘉棠对上乔钧的眼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这一刻，他觉得乔钧被格式化的记忆全都恢复了一样。

“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坚定地说。

这是一句誓言，也是最深切的希冀。

乔钧的反应就像是听到爱人说出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一般，淡淡笑了，喜悦快要从眼角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