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聂燎越发逼近,余嘉棠死死忍着想要后退避开的冲动,他知道这是一个取得铲屎官好感的好机会。
“五爷!”邹明看得心惊肉跳,手摸向腰后放枪的位置,准备一有异动随时击毙那只猞猁。
聂燎在距离猞猁还有两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静立在那与餐桌上的猞猁对视,像是在等着对方主动靠过来一般。
双方僵持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聂燎从外表看不像是个有耐心的人,可破天荒的对这只猞猁很有耐性。
也兴许是这大猫姿态唬人,很有攻击性,其实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把他当做猎物,要扑过来撕咬的意图。
就在邹明以为聂燎会放弃接触这只猞猁的时候,那只在桌上来回绕着走的大猫突然动了!
邹明下意识的迅速拔出枪瞄准猞猁,正要上镗,却见聂燎背着他摆摆手,“把枪收回去。”
“五爷!它……”
“别废话,收回去。”
邹明不敢违抗,只好把枪重新别回后腰。
眼下的情形换成猞猁一步步靠近聂燎,邹明看得头皮紧绷,生怕下一秒就发生什么血腥事件。五爷的身手厉害,可人的动作有时候再快也比不上捕猎时的猫科动物。
猞猁一直走到距离聂燎还有几十公分的地方才停下,然后在邹明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把脑袋伸到聂燎的腿上蹭了蹭。
从头至尾,聂燎一个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仿佛一开始就认定了这只猞猁不会伤害他一般。
真是见了鬼了。邹明心想。
这还是那只在大兴安岭咬死好几个想要对聂霖不利的人的野生猞猁吗?
当时他可是亲眼看见饿极的猞猁攻击那些人的。
说是“救”聂霖根本谈不上,猞猁在那会也只是在捕杀猎物而已。后来被聂霖费心思圈养住后,慢慢收敛了些野性,可至今没能有人靠近它半米之内。
而现在它不止允许五爷进入到周身范围,还主动去亲近他,这“允许靠近”和“主动亲近”可不是一回事。
聂燎任猞猁在他身上蹭了几下,待它抬起头时,伸手在猞猁的脑袋上撸一把:“你这家伙,可把嘴上沾的东西给擦干净了。”
余嘉棠:……竟然被铲屎官发现他的目的!
猞猁是一种非常耐寒耐饥的动物,擅长攀爬还会游泳,在捕猎的时候极其有耐性。
聂燎把余嘉棠接到身边之后,没有像聂霖那样宠着他,什么都不让他干,而是专门带着他搬到一栋半山别墅上去住,连周围的山地也一块买下。
平时猞猁要吃东西,就需要自己去捕猎,每天还要跟着聂燎山上山下的来返,还要被训练游泳等等。
余嘉棠除了每次捕猎时要拖延一会,别的事情,只要是聂燎开口,他都能完成的很好。
聂燎应该是想彻底把他养熟,所以余嘉棠所吃的食物都是他亲手做的熟肉。
有一次聂霖闹着过来看大毛,还带了许多他爱吃的炸鸡肉过来,结果放到桌子上半天,猞猁只是凑上去闻了闻,就走开,一点都没吃。
“铲屎官真是越来越有心机。”余嘉棠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离自己几米远,摆在桌上的诱人炸鸡,闻着空气中炸鸡味儿,奈何身体本能让他,无论如何都提不起要吃掉炸鸡的欲望。
聂燎两条长腿交叠闲适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五叔……大毛是不是病了,怎么都不吃肉了?”聂霖小心翼翼的问。
聂燎头也不抬的说:“没病,可能是刚才刚吃过一只狍子,还不太饿。”
聂霖在大兴安岭那边玩过好一段时间,知道不少野生动物,也见过狍子,还是他当时让人弄来专门喂养猞猁的。
“不对啊五叔,大毛它不是很久不吃生肉了?”
聂燎不想跟别人说自己亲自为猞猁下厨做饭的事情,于是面不改色的在侄子面前扯了句谎:“它现在口味很挑剔,想吃的东西不固定。”
余嘉棠用眼角瞥了一眼铲屎官,“这锅丢的可真是又快又准。”别的猞猁只吃肉,他可是天天被肉食素食换着喂,整个自然界都再找不出比他还不挑食的猞猁了。
聂霖其实很想问,五叔你什么时候把大毛还给我,不是说只借过去陪你几天吗?
聂霖觉得现在大毛好像都快不认识他了,连他喂得东西都不吃。
结果到走时聂霖都没敢问出来,只能蔫了吧唧的远远看了大毛一会,跟着杨叔离开了。整座山都是聂燎的私人地方,他不开口允许,谁也不能留在这。
回去的路上聂霖的心情很沉重,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的,看得杨叔都替他纠结。
“三少,要不杨叔再给您弄来一只吧。”猞猁这种动物是不能擅自圈养的,因为它们非常具攻击性,但聂家当年本就是违法生意起的家,也不差养一只猞猁。
聂霖一听这话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不仅没被杨叔安慰到,反而更伤心。五叔不会把大毛还给他了……
杨叔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主人,他也想不通五爷为什么会看上那只猞猁,还留在了身边。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聂家的老部下,他很清楚,聂燎不喜欢任何事物太过接近自己,包括宠物。
聂霖走后没多久,聂燎就带余嘉棠到泳池去游泳。
看大猫在水里姿势古怪的扑腾,是聂燎每天必进行的一项娱乐。
等断断续续游够一个小时,余嘉棠才浑身湿漉漉的爬上岸,心酸的想,讨好聂燎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聂燎招手让大猫到自己身边,然后拿出一条干浴巾,仔细给它擦拭着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