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琪听完老人目瞪口呆的问话,再次认真、老实的点了点头。
“还真被你那位死鬼夫家,万年前给言中了!恕老婆子斗胆问一句,小思,你是不是,见过你那死鬼夫家的魂魄了?”
额!又来了!诋毁没完没了嘛!
还用不用继续不懂装懂下去?依她看,再这么玩下去,非把自己绕进去不可。
暂时,默认吧。
老人看着任思琪一脸乖巧默认的娇羞模样,脸上不禁带着一抹心疼。
“也罢,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是我等卑微鬼士能够随便揣测的。小思,回去吧。”
任思琪稀里糊涂听着,本打算这次又点头来着,可忽然意识到对方话中意思不对,立刻阵前倒戈,将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回去?事情还没说清楚,名誉还没得到恢复,就想让她回去,想什么好事呢?不走!就不走!
老人见任思琪皱着眉头,倔强挡在她身前,死活不听劝,一时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跟她干耗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站在另一个空间,互相僵持对峙的两个人,谁也不能拿谁怎么着。
“给你看样东西。”
老人说着,手伸进袖子,在里面摸来摸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的确。与其这样干耗着,浪费她的宝贵时间,倒不如为那对苦命的鸳鸯,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嘁——”
当任思琪见对方磨蹭半天,原以为是想找宝物打发她,没想到翻了半天,却拿出了一面破镜子,很是不以为然。
“你可不要小看它。相传,这面古镜,是虫皇大神所用之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你夫家,在上古大战废墟上好不容易找到的。他为了让你到这里得到更好的关照,特将它送给了老婆子我。当然了,以我老婆子的道行,目前只能开启运用这么多。你,将就着看吧。”
老人话说完之际,随手向上一抛,古镜便升到二人头顶。随着镜体变大,镜面中出现一幕影像。
“老婆婆,晚辈敬重您是一位得道前辈,还请您说话自重......”
不过很快,任思琪就被镜子里放映的有声画面,深深吸引住了。
女鬼玉如满脸焦急,踱步徘徊在鬼王卧室外面,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焦躁慌乱不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仿佛,要失去身边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呵呵,好讽刺啊!她身边,又能有什么是最珍贵的呢?
可惜,他总忽略她对他的爱,对她的关心,往往视而不见。所以,在她的生命里,他不是最珍贵的。她爱的人,和同时爱她的那个男人,目前玉如还没有找到。
教训,是深刻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前几次,厚着脸皮硬闯进鬼王卧室,看到他们当着她的面,火热秀恩爱的场景。而且,他当着那个得意女鬼的面,给她的严厉惩罚。屁股挨板子,挨藤条,她再也不要厚着脸皮,去活受那份罪了。
“姑娘,不要再为本王......浪费阴元了,没有用的!”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鬼王的脸越发的惨白。
如果现在仔细看,一定能够看到鬼王的身形,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飘摇透明。
坐在鬼王身后,不断为鬼王灌输阴元的白衣女子,满脸病态,气色虚弱,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撑住!一定要等到她回来!”。
“姑娘,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其实,她就站在外面,是我......不想以这个样子,来面对她。”
鬼王略回头,艰辛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前一世,他们主仆无缘;这一世,本不想在错过,但又觉得自己太过自私。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要为她好。最终在长相厮守,与阴阳两隔的矛盾挣扎下,他决定,豁出所有,最后一个送她去投胎做人。这样,她能陪在自己身边时间长一些,他也能在多看她一眼。尽管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他将永远,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灰飞烟灭。
“你要等的,不是她!”
阿欢肯定的回答,令鬼王神情一滞,不过很快释然。
除了玉如,是他目前最渴望见,而又怕见以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给我看这些干什么?难不成老婆婆以为,我才是鬼王要等的人吧?”
任思琪望着收起古镜的老人,脸上带着一丝嘲笑滑稽。
老人见任思琪这副表情,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
靠——事到如今,她还再跟她玩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手?真当她老糊涂了不成!碰上她,简直就是老寿星吃批霜,嫌命长!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孩子!
“给!这面古镜,请代我还给你夫家,就说,他的生意,老婆子我不做了!”
老人噘嘴说着,愣是将那面边缘有数道豁口的古镜,强塞到任思琪怀里。
“老婆婆,您这是什么意思?别生气嘛。”
任思琪最见不得老人家生气,于是赶紧将古镜还回,可对方死活不收。
“什么意思?哼,老婆子我要退货!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