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收好衣服后也不嫌麻烦,挨个关起控制大厅所有电灯的开关按钮。最后只留了沙发后墙上光线较昏暗的一盏小台灯,然后就着昏暗的光线,摸回房间休息。
要说我说这些话,不能说一点依据都没有。因为此时大厅里的公用洗手间里,灯是亮着的。
小时候听邻居讲过,如果人闹肚子疼又吃药不见好的时候,抽两口烟就能好。依她看,这还蛮有些道理可言,烟草中本来就含有一种可以抑制神经疼痛的镇痛成分。这不就在她第五次因为腹痛而起夜下楼,去大厅里的公用洗手间时在茶几下抽屉里找到一颗烟,在洗手间厕所刚点上吸了几口,肚子果然舒服了很多。
冷如雪路过墙壁下昏暗灯光照耀中的茶几,将吸了一小截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内。抬头转身刚走出几步远,恍然发觉刚才见沙发上某些地方不太对劲,为了弄清楚真相,不留疑惑,于是就又倒了回去。
这一看可不要紧,冷如雪当场就火了。
伸手愣是揪着熟睡女童奇装异服的衣领,把她从沙发上拖了下来,连同那张裘皮毯子也顺势跟着睡眼惺忪的女童小腿,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呀?不过你看起来,长得好丑啊!”
女童光着脚丫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右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仰望着跟前丑态毕露的女子,用十分稚嫩的童音说道。
“你待会就知道了。”
冷如雪俯身皮笑肉不笑,手上揪着女童的小辫子柔声回答。心里却在破口大骂,是哪个大胆的家仆在工作期间将自己孩子带到自己的工作区域,并将自己孩子夜间寄放在大厅沙发上休息?公寓里还有没规矩了,岂容你们这些下人胡来,随便想趁工作之余方便带孩子就带孩子啊!今天夜里她就要先惩之而后快,给众仆人好好正正规矩,也好在这个目不识丁的小孩面前显示自己在这公寓里的绝对不容侵犯的地位,绝不容人践踏亵渎,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言语羞辱!
冷如雪也不傻,知道自己不敢吵到此时间点正在三楼书房看书的那一人,于是脚步利索走到大厅侧面的一排下人房间门面前,从左到右,逐个轻轻敲响。唯恐某些房里下人睡得沉,醒不来,就又每个房门多敲了几下才肯罢休。
我倒在床上刚刚进入睡眠状态恍惚间听到门外有敲门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毕竟深更半夜谁会起来无缘无故敲一个下人的房门啊,于是就又翻了个身,将枕头盖在了头上。外面敲门声依旧。
我冷不丁从床上坐起,自己都说是无缘无故了,又怎么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她一个下人,想必敲她房门的那个人无论主子同仁,叫她还是有什么事吧。
等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门时,管家胖阿姨、地葵一干人等,已经列队齐站在大厅里等候坐在沙发上的主子训话。管家胖阿姨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
我跟随着后面几个相继走出的同事,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了下人群中站好。
冷如雪望着姗姗来迟的我几个,扭头白眼瞥过,遂抬起胳膊,伸出食指朝管家一勾。
机灵的管家见势,遂躬身走上前听命。
嘁!
我听完冷如雪对管家胖阿姨下达的命令,不由嗤之以鼻,自然引来旁边站着某个人的心惊肉跳。
原来是冷如雪还嫌来的人不够,就又命管家胖阿姨去楼上叫她的两个跟班阿黄和阿花,白衣女子跟她的三位保镖也在其内。
这年头要是主子得道,下面的爪牙也跟着升天。不时,那阿黄和阿花带着惩戒下人的刑具,站到她们主子身后,一看就是下来看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
冷如雪不屑看了一眼坐到自己旁边的白衣女子,然后又环视了一眼大厅站着的众仆人,脸上不甚满意。
“你们去后院那间小房子,把她给我押过来!”
我闻言,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转动脑袋前后左右扫视了一遍,按理说这里的下人她比冷如雪认识的还要早,尽管后来来了几个新人,虽然名字她还叫不全,但她敢确定秦家公寓里所有的仆人都已经到齐了,此时冷如雪口中所指的她,到底是谁呢?
地葵眼角余光瞄到我的大幅度动作和不该出现在下人脸上的怀疑之色,暗暗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两只爪牙领命退下。
为了解开身旁之人心中的疑惑,地葵也冒险动了动胳膊,小指勾了勾我左手的小指,然后竖起大拇指划拉着我的衣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