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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倩失魂落魄地在咖啡馆站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从恍惚的状态中缓过神来,拎起手包,刚打算从咖啡馆走出去,却遥遥地只见从对面马路冲过来两个气势汹汹的少年。

冲在最前面那个——她定睛一看,登时吓了一跳,魂都被吓掉了一半!

钟家的人她哪能不认识?个个面孔她都在新闻上见过无数回了!怎么偏偏这么巧,还真的就在这里撞上了?

孟倩脸色刷白,急得出了咖啡馆就脚步匆匆,埋头向前走,甚至慌不择路小跑起来。

她一顿小跑,钟玺佑却是大步流星一阵快走,不惜横闯了绿灯,立马便追上了她,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单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摁在原地。

少年人总是冲动,钟玺佑也不例外。

他一米八好几,孟倩一个中年妇女,在他这里压根没有还手的力气。

今明匆匆赶过来,见钟玺佑脸色发青地盯着这个中年妇女,吓了一跳,连忙阻拦道:“玺佑,这人谁啊,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冲动。”

“我很冷静。”钟玺佑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他死死抓着孟倩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把她拖进旁边的巷子里。

他哪能不冲动?现在钟家变成这样,他姐和他们疏远成这样,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蛇蝎心肠?

以前钟玺佑不懂事,而且也被钟父钟母瞒着,并不知道自己姐姐其实是被孟诗萱的亲生母亲给换走的,还只以为是医院出了差错——直到上辈子死前,他才知道这件事情。

若是他早知道,他那时心中的天秤,也不会那样偏向孟诗萱。

现在悔恨都来不及了,他只想把这女人按在地上揍一顿。

他从小受到的教养,让他根本没干过打架的事情,更别说欺负一个妇孺了,可此刻……钟玺佑盯着孟倩,眼睛冒火。

“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应该等着法院见吗?你又想干什么?”钟玺佑按着孟倩的肩膀,把她脸压在墙上:“我警告你,别出现在我姐周围,否则我弄死你。”

孟倩挣扎了一下,可立刻被按得更紧,脸上快被粗糙的墙面磨破了皮,她疼得慌忙叫出声:“我只是和丈夫来这边处理生意的,压根没想过去找钟悠悠,你能不能……放开我?”

“放开你?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钟玺佑咬着后牙根。

孟倩实在是被吓怕了,她万万没想到,以前远远看着这个少年对自己女儿非常的好,还曾经亲耳听到过这少年甜甜地管自己女儿叫“姐”。可现在,他竟然变成了这样,凶狠得像豹子一样。

她浑身动弹不得,但她不要紧,她只是想,在身份换过来以后,萱萱到底在钟家受了多少苦!

她控诉道:“你好歹和萱萱也是姐弟了那么多年,你难道对她就半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们钟家的人果然冷血,竟然大冬天的把她赶出了门。”

“滚蛋吧你!”钟玺佑被这种无赖气得说不出话来。

今明在旁边听着,倒也恍然大悟这中年妇女是谁了,再结合新闻上的一系列事情,他也弄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玺佑受过良好的教育,拉不下脸去说什么脏话。

可他却实在是忍不住了,登时帮着钟玺佑骂人:“你一把年纪了,还有脸没脸?你把自己的孩子塞进别人有钱人的家里,现在还怪别人有钱人把你家鸠占鹊巢的玩意儿赶出去?我看你不仅是没有脸,你怕压根儿就不是个人!”

孟倩被羞辱得浑身发抖。

钟玺佑死死按着她,却也只是按着,他不可能去揍一个女人,更别说年纪和他妈妈相当的中年妇女。即便他恨不得让这个女人下地狱,可他也没办法真的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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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明和钟玺佑是多年的哥们儿,很了解钟玺佑这个人,面冷嘴硬心却软,虽然有时候非常不近人情,可肯定是干不下去揍打一个中年妇女的这种事情的。

但他也很了解此时此刻钟玺佑的愤怒。

他眼珠子转了转,勾住钟玺佑的肩膀,试图把他叫到一边:“小钟,过来。”

钟玺佑还没想好拿孟倩怎么办,但也绝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于是不耐烦地抖了下肩膀:“干什么?”

今明道:“我有办法。”

钟玺佑看了他一眼,这才放开孟倩。但是这条巷子是单向的,一头被高高的墙壁和垃圾桶堵死,两个高大的少年堵在巷子口,孟倩就像被老鹰抓进了贼窝里的病羊一样,压根无处可逃。

她眼见着钟玺佑和今明在那里讨论一番,钟玺佑为人较为正派,可今明却鬼点子颇多,不知道在钟玺佑耳边说了什么,钟玺佑皱了皱眉,却到底点头了。

接着,两人一拍即合,回来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孟倩生怕这两个冲动的少年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惶恐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了!”

“你还敢报警?”钟玺佑气笑了,“看警察先来抓谁?”

孟倩还没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只见今明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塞进她手里。

紧接着,今明跑出巷子口,大喊:“抓小偷啦!有人偷了我们的钱包!有人偷高中生钱包啦!”

孟倩气得脸色发青,连忙扔掉手里的钱包,可钟玺佑又死死摁着她,又将钱包塞进她手里!

——这两少年简直比她还无赖,这哪里是高中生,这分明就是魔鬼吧?

这地方是市中心,出警非常快。

竟然在十分钟之后,三人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孟倩脸色发白,一阵脚软,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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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警察拿着文件纸和笔走过来:“做个笔录。”

现在,孟倩压根就是有苦说不出,那巷子鬼地方又没有监控,她连声对警察道:“警察同志,我真是被陷害的,这人将钱包塞我手里,我根本没偷!“

警察有些怀疑地盯着她,像是审视犯人一般:“这两个学生都穿着校服,高中生,查过了,在学校内品行也非常端正,怎么就突然要陷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