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连盼因此遭来别人的惦记。
几位伴郎在楞了一下之后,纷纷都拍手起哄起来,严易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连盼小心翼翼提着裙子走到他跟前,轻声问他,“不……不好看吗?”
严易好像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章光熙在后面推搡了严易一把,严易被他带得身子稍微往前一倾,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握住了连盼的双手。
连盼看上去很害羞,实际上,她自己从来都没见过自己这个样子,实在太美,美得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脖子上这一串沉甸甸的钻石和头上那个小皇冠让她感觉压力山大,生怕弄坏了这两样巨宝。
可是……即便是害羞,她却又很希望严易能喜欢她这个样子。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大概就是她这种复杂又羞涩的心情了。
连盼抬头小心瞟了严易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了头,两只小手无意识在他的掌心微微摩挲,严易这才跟着笑了一声,“不,你很美,我看呆了。”
之前去羊角村接亲的两辆轿车已经停回车库了,此刻等候在严宅外的才是正式婚礼的车队。
严家并不讲豪奢,一切都遵循礼仪,低调又不失地位。
停在车队最前面的是一辆加长的林肯,主要以舒适为主,是考虑到两个小豆丁的缘故。
连盼还在害羞间,严易已经弯下腰来,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大步往外迈,此举直接引来周围人的起哄声,严青笑得眼睛都快眯没了。
新人上车后,严青迅速在后面催促,“快快,都上第一辆车,往后坐。”
婚车是加长的,两位新人在前面,后面的车厢里刘姐和小花已经先上去了,严青跟在后面,催促几位伴郎伴娘上车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后面的婚车车队一共二十辆,都是是清一色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都扎了简单的小粉纱和玫瑰装饰,人员整装完毕后,车队正式出发,缓缓驶向法林斯庄园。
第二辆车上跟着摄影师,人弹出车顶半个头,举着摄影机录像。
其实前面的林肯上也坐了一位摄影师,个子瘦小,非常不占地方,十分没有存在感,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悄悄给大家瞧瞧拍照。
严青婚礼总策划人的身份不是盖的,时间卡得很准,新人到庄园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一点。
简单准备一下之后,直接就入场了。
宾客们早已落座,整个奢靡豪华的法林斯庄园此刻早已变成鲜花的海洋,四处飘荡着白玫瑰花的香气,绿白相见的植被,把整个法林斯庄园装点地圣洁又浪漫。
严青跟着车队一到,骆明远立刻就忧心忡忡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吸入器,“你ok吧?”
他随身带着药,生怕严青在此刻又发哮喘。
实际上,玫瑰是严青少有的几种不会过敏的鲜花种类之一,她自己就是婚礼的策划人,当然不会选择让自己过敏的花类。
“放心吧,我没事。”
她朝骆明远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放心。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有数了。
不过刚好,白玫瑰也是严易喜欢的鲜花,正好两全其美。
白玫瑰花语是天真、纯洁的爱……当时让严易选花的时候,严青就被喂过一次狗娘。
毫无意外,连盼就是严易心头的白玫瑰、白月光,实际上,如果真能把月光也摘下的话,严青毫不怀疑,严易一定会这么干。
可惜爱无法用实物来表达,他便选择了最简单、洁白的玫瑰。
巨大的法林斯庄园此刻早已人满为座,所有来自j市上流阶层的名人贵胄都在此汇合,参加这一场世纪婚礼。
法林斯庄园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年未被租用过了,只在某些特定的日子开放,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一面等待新人,另一面,也都在抽空欣赏这座华丽奢靡的城堡。
随着轻柔的音乐响起,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灯光变暗,只有一束白光,照在了新人到来的红毯上。
红毯周围依然是铺满白色玫瑰,巨大的玫瑰拱门尽头,是一位白衣神父,他慈爱的目光望着红毯那边缓缓走来的新娘。
严易已从旁边的入口来到了宣誓处,连大爷一席笔挺的中山装,牵着连盼,缓缓抬脚,走上红毯。
新娘出场的那一刹,全场似乎都安静了。
收到请柬的宾客,当然都知道新娘姓连名盼,新娘子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但却也不是太难找,她曾经参加过风靡一时的美食综艺《吃货联盟》,后面又开了食园,所以见过她的人其实也不算少,只不过这一刻,大家似乎却都被新娘给惊艳到了。
洁白、柔和的灯光照耀在连盼身上,衬得她浑身的白纱似乎都在朦胧发光,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奢华的珠宝丝毫没有给她带来暴发户一般的气质,只衬得她整个人更加高贵美丽。
她脸上带着羞涩又甜蜜的微笑,仿佛落入凡尘的天使一般,圣洁、柔和、美好。
所有人心中似乎突然就有些了然了——难怪严易喜欢她。
难怪曾被媒体预估恐怕终生也不会娶妻的吸血鬼,也有为一个女人折腰的那一天——在见到新娘本人后,大家似乎都不太意外了。
总有一股难怪如此、原来如此的感觉。
并不是说连盼的美达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来参加婚礼的名流富商,其中当然不乏美女,甚至还有好些明星也来了,整个法林斯庄园可以说是百花齐放,衣香鬓影,美女如云,只是没有哪一位女人,像连盼这样,给人这样的感觉。
说她美也好,说她与旁人不一样也好,甚至说她和众人格格不入也好,总而言之,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这种感觉,恐怕只有见过她本人的人才会明白。
甚至和电视上看起来也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个很温暖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她的眼神仿佛森林里的小鹿,圆圆的,又大又黑,清澈地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笑容既单纯又美好,甚至单纯到有些刺眼;她浑身上下,不见丝毫浮躁、名利、欲望,她一举一动,都有如旧时闺秀,娴静淑雅,温婉动人……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她所望、所看,都只有严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