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连盼,“明白?”
连盼楞了一下,两秒之后,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不……不是吧。”
或许是前世她一直同师傅亲如母女,师傅之前并没有嫁人,一直是呆在御膳房里,连盼这会儿实在有点难以想象师傅和男人在一起的样子。
虽然骆明远本来就是师傅的丈夫,但不知为什么,想起来就是怪怪的。
严易看她脸颊粉扑扑的,低着头不说话,两只小手只捏在一起,左右来回搅动,显然是听了他的形容想到了某些画面有些害羞。
他心里有些好笑,直接加了一脚油门,“先回去再说吧。”
两人手指上带着简单的黄金对戒,他每次目光扫到,心里就要满意上一会儿,这会儿又得知一个好消息,心情自然是好上加好,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春意。
要不是开车必须要专心,此刻他真想把连盼粉嫩的小嘴啃上一啃——自从遇到她之后,好事总是一件接一件。
再说骆明远的公寓这边,严易猜得果然是八九不离十,两个就不见面的人,一见面便是干柴烈火——金风玉露一相逢,直接胜却人间无数。
旱了这么多年,只来一次自然是不够的,自从进了房之后,从下午到晚上,骆明远跟严青两个便一直闷在房间里没出去,准确地说,是赖在床上没下去。
刚开始的不适早已消散,越到后面,就越来越自在肆意。
尤其是骆明远,他长期锻炼,身体荷尔蒙也比寻常人要多上几分,光棍十年,欲望真不是一时片刻可以纾解的,只差把严青生拆吃入腹中了。
严青想他也想得惨,这回见面了,自然是由得他折腾。
好几个小时里,两人除了做,就还是做,床单都被沾得湿漉漉的,最后实在见严青被累惨了,骆明远这才抱着她去浴室洗漱。
洗澡的过程同样有些不可描述,因为旗袍已经被毁了,严青不得不就光腿穿上了他的t恤。
她身材高挑,并不像连盼,可以把严易的t恤当裙子穿,骆明远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堪堪只到大腿,刚好遮住关键部位而已。
“晚上还要回去的,穿这个怎么出门啊?”严青伸手扯了扯t恤,试图让它能多遮挡一些皮肤,却没料到自己这个动作却让上身的曲线更加明显,毕竟她里面又没穿内衣。
骆明远喉结滚了好几滚才勉强忍住了重新蓬发的冲动,“我去超市里给你买,你在家等着。”
严青嗯了一声,懒洋洋靠在了沙发上摆了摆手,“快去快回。”
说着她又唔了一声,“顺便给我带份鸡排饭上来,肚子好饿。”
毕竟是事后,她浑身无力,躺在沙发上也不是什么正襟危坐的姿势,是随意慵懒的美人卧,懒洋洋靠在靠垫上,白皙修长的双腿简直刺得骆明远眼睛发痛。
“把腿盖上,别着凉了。”
他转身从卧室里拿了一条毛毯,直接把严青裹成了一个毛球,这才稍稍满意,出门买东西去了。
老小区交通便利,生活方便,楼下步行百米就有大型超市,骆明远很快买了衣服回来让严青换上。
两个人都不太会做饭,自然都是吃外卖,因为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普普通通的鸡排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饭,直接开车回老宅,此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九点了。
严青原本以为老太太都睡了,结果停好了车进门一看,家里人丁整齐,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也没人说话,好像就等她回来似的。
她外面披着大衣,里面却穿着一件超市买来的女士t恤和长裤,骆明远还是老样子,一身黑衣黑裤,牵着她的手站在一旁。
因为早上才订婚的,家里人都知道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这会儿严青里面那身黑色的丝绒旗袍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上衣和长裤。
老太太锐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严青忽而觉得脸上有点臊得慌。
都怪身边这个糙汉子,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居然把她衣服给撕了!
严青握着骆明远的手指不觉用力,指甲直接狠狠掐进了他掌心的肉里,骆明远神色岿然不变。
“还晓得回来?”
老太太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说严青还是在说骆明远。
周嫂一时看到“死去多年”的骆明远居然回来了,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他脸上细小密布的伤疤,忽而眼圈就跟着红了,连忙劝慰道,“老太太,您这又是在说什么?姑爷回来了就好啊!”
回来一个,家里就多一口人,又多一分人气——她真的是再也不想看到大小姐了无生气的那副样子了。
骆明远沉默了半响,忽而双膝一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他左腿关节是金属的,这么一跪,地上除了正常的膝盖和地面相触碰发出的沉闷的砰声,还夹杂了一声清脆犀利的金属敲击声。
老太太神色变了变,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没开口,骆明远又直接脑门朝下,砰砰砰在地上给她磕了三个响头。
他磕得十分用力,额头上瞬间就肿起了一大块,吓得周嫂哎呦一声,连忙跑去冰柜里拿冰袋。
“女婿不孝,没能保护好大哥大嫂,这么多年没在您身边尽孝,请母亲责罚!”
骆明远说着,竟然从背后摸出了一根金属棍,往前一伸,这幅负荆请罪的样子顿时把严青吓了一跳。
她一路跟过来,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带了这么个东西在身上。
只有严易一眼认出了骆明远手上拿的东西——那是一根折叠金属拐杖。
这种拐杖他曾见人用过,收拢起来比折叠雨伞还要短上几分,可以直接揣进兜里,拿出来却可以拉得很长,很适合残疾人使用。
虽然他并不愿用残疾人这样的称呼来对待骆明远,但姑父失去了一条腿,这已成事实了。
骆明远埋着头,手举着拐杖,一直没有抬头。
老太太嘴唇蠕动,好一会儿都没说说话,似乎是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