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岔,她也收起了眼泪,抽噎地叮嘱路小埋不能忘了她,要经常给她打电话。
路小埋都一一点头答应了。
看着林家母女消失在楼道口。
路小埋的心也是一揪一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离自己而去。
虽然她们俩都准备报考京城的大学,但是这段友谊会继续维持多久,她也不知道。
缘聚缘散本是平常事。路小埋对自己轻声说道。
路爸爸开着那辆小货车把行李连人一起拉走了。
路小埋坐在副驾驶座上,抬头最后望了一眼六楼那扇紧闭的玻璃窗户,收回目光,缓缓摇上车窗玻璃。
车不断前进,风景不断后退,而她生命里宝贵的某一段经历也在缓缓离她而去。
高考结束后,路小埋的精神就不太好了。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突然觉得空虚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需要刷题,也没有数不清的卷子需要做,她反倒无所适从了。
她包揽了家里的三餐,紧接着洗洗刷刷把出租屋从里到外都捯饬了一遍,又没事可做了。
她干脆锁了门到楼下买了根冰棍,压了压太阳帽,慢慢往路家私房菜馆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饭馆后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在那里徘徊不去。
路小埋走近一看,发现是熟人。那位许久不见的陈叔叔,路爸爸口中的大师兄。
他怎么又找到这里来了?路小埋满心疑惑。
很快龙星淳走了出来,他先看到陈叔叔,笑着打了招呼,转头这才发现路小埋,连忙道:“小埋,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里晒太阳?走,快进屋。”
路小埋把吃完剩下的冰棒木棍丢进门口的垃圾桶,提脚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去。
“你是阿飞的徒弟吧!哈哈,是个好小伙!你抽烟吗?”陈叔叔笑着从口袋里掏烟,要敬给龙星淳。
龙星淳连忙谢绝,嘴里也师伯师伯叫的十分亲热。
“啪嗒”一声,有个东西掉到路小埋脚下。
是个黑色旧钱包。
应该是陈叔叔掏烟的时候顺手给带出来的。
他还在和龙星淳说话,丝毫没有发现钱包掉了。
跟在后面的路小埋,弯腰捡起钱包。
表情瞬间大变。
钱包里插着一张身份证,三个滚烫的字体闯进路小埋的眼球。
陈宗光。
很平常很普通的名字,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
陈宗光很快发现钱包不见了,回头看到路小埋已经捡起来,连忙笑道:“还好小埋看到,帮叔叔捡起来了。叔叔真是毛手毛脚,我老娘常说我长这么大,人没丢也是不容易啊。”
他开了句玩笑,把钱包收回。
龙星淳把他引进门,瞧见路小埋还站在后面不动,总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点奇怪,忍不住道:“师妹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路小埋两只手揉了揉脸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我这是高考后遗症。”
哈?还有这种病?龙星淳一脸将信将疑。
路小埋也没继续解释,和他一起进屋,就听到休息室里路爸爸郎爽的笑声。
见到昔日好友,他显然很高兴。
隔着一道门帘,路小埋也没过去凑热闹。
自己找了惯常坐的角落,打发走龙星淳,就一个人杵着下巴出神。
陈宗光,这个名字她见过。只是真人她不认识,所以才没对上号。
前世路爸爸出车祸后,路小埋伤心过度,后事都是蓝素兰处理的,还有路建国一家人帮忙。
等到后来她才慢慢有些疑惑。
最大的困惑是,明明拆迁分了一笔钱,但是在路爸爸的遗产里却没有这一笔。
更准确地说,路爸爸什么钱都没留给她,导致她连上大学的学费都拿不出来。
这不可能的,也让路小埋百思不得其解。
她甚至阴谋论了一把,父亲的车祸会不会和这笔钱有关联。
只是苦于没有任何办法,她就把这事藏在心底。
后来是小老板,也就是盛瑄帮了她这个忙。
盛瑄告诉她,车祸没有任何疑点,路爸爸是正常死亡。